不学无术是个双面词,在交朋友的时候很容易,在问正事的时候却是灾难。
身为齐相次子,面对政事,他的一窍不通令人发指。
于是张良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对方帮忙打听。
被荀子收徒以后,青楼肯定是不敢多去了,他可不想重温地砖的冰冷。
婉拒了子惠的盛情邀请,正准备睡下,门外忽然有人来请。
是韩非的侍从。
出国好几个月,张良才记起自己的任务貌似是送信来着。
于是从行囊拿出信封,跟着侍从走到小圣贤庄西面,一处临水楼台前。
不得不说,韩非是个会享受的人。
即使到了儒家这种圣贤之地,他也酒不离手、人不离身,风流放纵。
一见到人,便热络地打起招呼:“子房!”
张良也开起玩笑:“韩兄是想让我到碗里来吗?”
这话把韩非都问住了,他愣了片刻,才迟疑道:“子房你是饿了吗?”
张良不置可否,走上前拱手施礼:“今日之事,还请韩兄不要介怀。”
韩非更不懂了:“怎么一来就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于是张良便将今日冷落对方,与李斯热聊的事情说了。
韩非听罢,摇头失笑:“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放心,师弟就是那样,你做的没错。”
说着便让身边的美貌侍女上前,引张良入座。
“数年不见,子房越发俊秀了,不知可有婚配?”
没有想象中的脸红心跳,只见对方一脸淡定:“有不少。”
“???”
短短三个字,信息量巨大,便是韩非这种老司机也震惊了。
“子房真乃吾辈楷模,都有谁呀?给为兄说说呗~”
张良一笑:“韩兄谦虚,你也不赖呀~”
这话是事实。
古代男子十五而束发,标志着长大成人。
而韩非不仅束了发,还是二十岁的弱冠青年了。
所以他不仅早已娶妻,据说孩子都有几个了。
毕竟无论是真风流还是假风流,古人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忌讳。
像他爹韩王安,在这个年纪子女都破了双位数。
数载不见,甚是想念,二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互诉近些年发生的趣事。
在听到张良也要当爹了的时候,韩非的嘴都张成了圆形。
“子房你真是长进不少,为兄都快赶不上你了。到时候看看你夫人生的是男是女,咱们定个娃娃亲,彼此做亲家~”
张良无奈:“韩兄你还是别想东想西的了,我这里有封信要给你。”
“是什么?”
“你看了再说。”
韩非本不在意,可当浏览过内容,素日肆意的眉眼也收敛起来。
张良知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先前的种种风流,不过是为麻痹对手的假面伪装而已。
“你们都退下。”
韩非放下书信,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