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蕊对上他的目光，又无端生出一丝恼怒来。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用力甩了一巴掌过去。

手指沾到他的血，是温的。

她低头看了看，张开手指，将手掌覆上他的胸口。

一划—————————用他身上的布料擦血。

她微微笑着，望向他的眼睛。

“等我杀了芙灵，败了那群残兵，你就能如愿去死了。”

“看来我没有小看你。”他微笑。“可是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她笑容僵了僵。

“除了我自己能杀死我自己。”司玄似乎在她的神情中找到了些许快乐，轻笑了一声。

“我陪你一起死。”

“青蕊。”他认真的叫她。她的眼泪忽的滑落。

“你误我，误了我的一生。”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他伸出手来，抚去她眼中的泪珠。

“神的一生很漫长，漫长到记不清自己是活了几千年，还是几天。”

感受到那双抚过自己脸颊的手的温度，青蕊一怔。(捆仙锁困不住他？）

司玄看到她的神情，勾唇笑了笑。

“轰隆”一声，昊天塔炸开了，发着光的符咒无力的乱飘，像流星般滑落，消失。

芙灵和懿鲮各自都使了十分力气，将昊天塔炸开了来。

看到如恋人般依偎的两人时，芙灵和懿鲮都呆住了。

青蕊靠在司玄的肩上，手抚上他的喉结。

她的眸子微微转过来，瞥向碎石外的两人。

轻轻一笑，她仰起头望向司玄，从容的说。

“既然你爱我，我们又都是神女之体，那就让芙灵去死吧，我们也一定会很相爱的。”

“我们以前也很相爱，是不是？”她微微颦眉看人的时候，眸子里像是有摄人心魄的光华在流动。

芙灵下意识的朝司玄望去。

她的师父微微垂眸，和青蕊对视，没把半分目光移到别处。神色同看她时一样温柔。

“如果有选择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用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说。

芙灵怔怔的看着他们。

脑子里好多声音在吵，反而寂静无声。

她明白了。

自己和青蕊，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自己除了身份，真没有什么特别。

没有人在乎她。在乎她的人死了。

她的眸子里，最后只剩下司玄那一抹淡淡的笑。

“青蕊，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的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女子，慢慢的走近她。

青蕊眼角眉梢中的得意和嘲讽似乎要溢出来。

“你欺骗我，利用我，现在还想要我死？”

“对啊。”青蕊用满不在乎的神色，走近芙灵。

“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软弱吗？”她轻哼了一声，对她笑。

神采熠熠的眸子将失魂落魄的芙灵一览眼底。

“你爱的人身心啊，魂魄都交给了我，你竟然能无动于衷，我伤害了你那么多次，你依然热情的凑近我，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她心中仿佛没有怨恨这种情绪。

“你比假人还假。”她恨恨的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