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但柳絮很轻,没有真雪的重量,堆积在地面上,又轻易的被大风吹到半空中盘旋。
我从医院二楼病房的窗户望出去,一眼就看见一辆红色敞篷的宝马z4。
我看着这辆车如约而至,开进住院部的大门,然后拐进右边的地上停车场。
医院的车位从来都是很紧张的,今天却额外空出来几个。
我在“大雪”中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整理背包的孟饶。
她面色苍白,才如同真正雪的颜色。
“司机到了?”孟饶最后把充电器塞进背,抬头问我。
“不是,时间还不到,不过有个朋友赶在司机来之前看望你了。”
“嗯……”她没有问来人是谁,孟饶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是我不小心……”她坐回到病床上,学着十月怀胎的孕妇捂着下腹。
安静等着刘云的司机来接他,就是教我学车那个司机。
他抛开对刘云中心耿耿不说,与人相处还算不错。
“孟饶……”
关于孟饶那天的真相,每每说起来,我心中聒噪。
“筱雨姐,你不要再说了。
我们不是已经看了监控录像……
我那天喝了酒,坐着时候还晕的不那么厉害,可饭局结束一站起来,我就觉得不行了。
你知道的,喝了酒一活动,一吹风就要上头。
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晕倒磕下了楼梯。
如果不是刘哥拉住我,我要滚下去了……”
这段录像我确实看过,是我让闫彤彤带我去别墅监控室看的,为此她还对那个负责监控的保安,出卖了色相。
但孟饶晕倒后的监控就没有了,没的恰到好处。
刘爽告诉她,她被刘云从楼梯拉回来,就抱进卧室休息,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醒来就是在医院里了,她酒精过敏,还流产了。
刘云一直悔恨交加的陪着她,从头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她醒来。
“筱雨姐,你怕不是理解错了。
那天你也喝了不少酒,你知道的,他们男人爱开玩笑。
那天请来的人,说是看上了我,甚至再说的露骨些,可能也只是玩笑罢了。
你懂他们开的那些玩笑,好像真的要把你怎样了,但也不会真的去做。
刘哥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不过,筱雨姐,你说的我也不会告诉他……
虽然你什么也没看到,但可能也是为我好吧。”
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说刘云不好,孟饶会替他找一堆可以解释的理由。
病房的门从外面轻轻扣了几声,我朝孟饶叹了一口气,门打开。
钱琳举着一束花,她把花从脸上拿开,两个酒窝让人如沐春风。
她笑的像一个小太阳,进了病房,一扫这其中的阴郁。
“啊,钱琳姐。”
孟饶没想到是钱琳,也许她压根也不在乎谁还会在出院时看她。
“哎呀,我来晚了,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现在公司刚运转开,一趟差要好几天的。”
钱琳将那束花靠在病床的床头柜上。
我看她手上换了新款的名表,还有奢侈品的手链。
“你一下就成了广告公司的大老板,怎么样,还顺利吧。”
“唉,天天忙死了。”钱琳笑着挤了一下眉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真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