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喜凑热闹,路面两边聚着不少从各条街巷涌出来的人,对着仪仗队恭贺新郎。
黎长乐还没实地见过古人的结婚场面呢,好奇心驱使,也掀了帘子观望。
“新郎官长得真俊,不知是哪家的少年郎……”一大娘啧啧地八卦。
“你不知道哇?这位可不是咱黎县人士,是隔壁县的,据说迎娶的是城南外柳庄人家的闺女。”二大婶明显是听过这桩八卦的。
另一婶子不甘示弱,透露的消息内容更加硬核,“你们都不晓得,我来给你们说点儿,我那表姨的儿媳的堂兄弟的舅母家的侄子就在隔壁当归县的县城里做事,这新郎官是那城中的富户少爷,年纪轻轻还考中了秀才的,这门亲可谓是一波三折,最终能成也是奇事。”
先别管这婶子说的事奇不奇,就光那什么表姨什么堂兄弟一大串的亲戚链,也够身边几个八卦婶娘们捋它好一会儿的。
仪仗队过去了,只留下喜乐还由近及远响在耳边。
黎长乐听得不尽兴,身子探向马车外头,“婶子,一波三折是什么样的波折啊,方便展开说说吗?”
“嚯!这谁家的小娘子啊?悄没声息的,可真真吓死个人了。”
几个凑在一起的婶娘们只顾着八卦了,没注意到静静停在一旁的马车,这会儿被结实地唬了一跳。
只定睛一看,又被这眉目清标的小娘子那一脸旺盛的求知欲给惹得忍俊不禁。
自诩知道点内幕的婶子就在路边小声给几人说了个简短的故事。
“……那袁家的少爷哪里能从?只留了一封书信给双亲,言道:盲婚哑嫁,实难从命。
这一离家,就是三年。
把他爹娘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甩手不管,任他在外边游荡去了。
第四年,这袁少爷终于归家了。
他自认了错,在他爹娘面前把头都磕肿了,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
“……后来呢?”
这剧情发展真是狗血淋头啊,但是黎长乐听得津津有味,托着脸颊巴巴地问下文。
这竟然是真人真事,不是话本子。
就是,桥段有些熟悉……
冷一微侧了身,看了这几个妇人一眼,认命地继续僵坐在车辕边上。
他尽量让自己别释放冷气,吓走了这群大娘,令得大少夫人听不成才子佳人的故事,扫了兴。
“后来?要说这少爷也真是个倔的,他人虽回了家中,魂却丢在了外头。”
“哎?莫非少爷得了失心疯?”黎长乐不由张嘴插话。
“诶不是,你这小娘子,咋瞎说。要得了失心疯,今日这新郎官还能好端端地骑马迎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