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新面容，好喜欢啊！”

龙阙阙忽略隔壁那若有似无的痛苦低吟，对着镜子扯着自己的脸颊，她简直快要爱上自己这张脸了。

“这，便是神的面容吗？”

骨骼，肌肤，眉眼、鼻子、嘴唇的位置全都恰到好处，美的大气，肆意，张扬。

那双眸子，如晶莹剔透的墨珠一般，比之鲛人眼，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这些组合在一起，使得张脸充满了神性，那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惊心动魄，简直就是女娲最完美的作品......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她盯着镜中的脸，不由自主的便会陷进去，被那张脸迷惑。

回过神来，她再次易容成了先前的普通样貌。

她数了数现有的神躯。

双臂，头颅，脑子，翅膀，这些都有了。

还差双腿与躯干以及心脏。

双腿估计也与双臂一样，被分成了几份。

“唉，难寻啊。”

听着隔壁痛苦的低吟，想想人家鲛人兄妹的痛苦遭遇，流离失所，身世飘零，沉沉浮浮，似乎自己这样子也算还好了。

龙阙阙敛了敛心神，闭上了眼，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运转修神诀，在蒲团之上打坐修炼。

隔壁。

青蚺蜷缩在宽大的榻上。

明明是高挑的个子，蜷缩起来只有那么一小团，让人无端觉得可怜。

他满面潮红，浑身大汗淋漓，浑身紧绷着，微微颤抖着，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直到将近天明，这场残酷的刑罚才停下。

青蚺脱力般的倒在榻上，浑身的衣裳都被浸湿了，他满脸的屈辱之色，十指抓紧了榻上的被褥。

“我要......坚持下去......青芙，等着哥哥......”

他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那个人，不值得他为他落泪。

他还有妹妹，他还要去救妹妹，他不能死，他的命是为了救妹妹而活着。

青蚺闭上眼，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翌日一早龙阙阙就起来熬药了，见青蚺没有醒来，回想着昨夜一直到将近天明的痛苦声音，她也没有叫醒他。

直到中午，她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敲响了房门。

“青蚺？小鲛人？你还好吗？该吃药了。”

青蚺从梦中惊醒，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施了个清洁术，又整理了一下自身衣物，才起身开门。

一开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他嫌弃的皱皱眉。

“谢谢。”虽然嫌弃，但他还是一把接过来喝下了，口中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宇久久没有舒展开。

“这就乖了，好好喝药，身子才能好。”龙阙阙踮起脚尖，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你......”青蚺发觉她在干什么，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鹿似的。

发现她只是单纯的摸摸自己的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别碰我！”他红着脸说道。

“好，不碰你。”龙阙阙见他这模样，有点心疼，有点好笑，她夺过他还捧在手中的碗，转身进了厨房。

接下来几日，龙阙阙每日都准时给青蚺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