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性子沉稳,遇事面不改色的盛清砚,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几分惊慌。
他帮忙拍着路时柠的背,等她不咳了,连忙拉过她纤细的胳膊往脖颈上一搭,结实有力的双臂搭在她的背部和腿弯处,稍微用力就打横抱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
盛清砚连帽子口罩都来不及戴,就抱着人出门。
常念和俞墨已经在门口等着。
盛清砚看也不看他们,径直朝电梯走去。
常念快步跟上,俞墨则进入房间拿了帽子和口罩,又把房间里的电源关了,才匆忙追上三人的步伐。
电梯门清晰的倒映着盛清砚此刻的模样,他的神情冰冷凝重,眸色如浓墨一般暗沉晦涩,隐隐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
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低气压,危险到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即使常念和俞墨见过不少次这样的盛清砚,可背脊还是会控制不住发凉。
不过俞墨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将渔夫帽戴在盛清砚的头上。
轮到口罩,他刚想上手,结果盛清砚一个冰冷渗人的目光看过去。
俞墨顿时面露难色:“砚哥…”
“给我吧。”
路时柠忍着发痒的喉咙,对俞墨伸出左手。
俞墨当即感激涕零的看向她,然后把口罩递过去。
路时柠接过,抬头望着表情特别难看,甚至有些阴郁危险的盛清砚。
明明她以前最害怕盛清砚露出这副表情,可现在近距离挨着,她不仅没有任何畏惧,还特别安心。
每次在生病昏迷时都会出现的熟悉感觉,也浮了上来。
那个安全感满满的怀抱…
陈姨曾经解释过,是随着救护车来的医生要抱她上担架,除此以外再也没人碰过她。
可路时柠觉得不像,因为每次残留的意识所感知到的感觉是一样的。
只可惜陈姨咬死没有别人,抱她的医生也出面证明。
如此情况下,路时柠只能认为自己是病糊涂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另一个人紧张她,甚至…偷偷护着她。
但在这一刻,路时柠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试图去理清楚,可稍微一动脑,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一旁的俞墨见路时柠接过口罩后居然在发呆,而电梯马上就要到了,忍不住催促道。
“路小姐,口罩…”
路时柠蓦地回神,正好对上充满专注认真的漆黑瞳孔。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模样。
脑海里浮起这一认知,路时柠的心跳悄悄开始失控,浓密纤长的眼睫也跟着轻颤。
像是觉得头顶的灯光太刺眼,她飞快收回视线,抬起胳膊将口罩戴在盛清砚脸上。
等她病好了,再慢慢理清楚。
一行人很快乘电梯下楼。
坐上保姆车后,盛清砚分外强势的揽过路时柠,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路时柠没来得及挣扎,也没力气挣扎,索性就随他去了。
随着保姆车平稳行驶出去,强烈的困意逐渐浮上来。
路时柠毫无抵抗之力,很快便靠着盛清砚十分有安全感的胸膛合上双眼。
她全然不知道闭上眼睛后,盛清砚时不时会抬手去探她的呼吸。
眼里所带的小心翼翼和惶惶不安,看的俞墨心酸不已。
到了医院,盛清砚抱着路时柠疾步去往急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