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脸色沉了。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知心虫，但我知道，此时此刻他心中纠结，心情惆怅。

他沉默不语。

我给他足够思想空间和时间。

自己点了一支烟，翘着腿，我的心情倒是很舒坦。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竟然就二十年了！”

“你说得对，你也打得好。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二十来岁。年轻的时候，我还是很帅的。可是，我是道门人。她知道的！”

“他妈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竟然二十年了！”

“小陈，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我和你金阿姨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好多次都是九死一生，险中求生。我们之间真的经历了很多事，我就算再是混蛋，这份记忆我是绝对忘不掉的！”

“二十年！他妈的，真的二十年了！”

“你虽然是小辈，但你训得对，我唐鹤德真的辜负了她！但我拜了道的，是道门人，五弊三缺！我其实也只是想保护她！”

他看着我，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但我没有搭理他。

然而，现在乾坤颠倒，唐鹤德眼眶红了，泛着泪花，他哭了。

“坦白的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当初，我宁愿不要认识她。”

“我害了她。我辜负了她。”

“我当然是喜欢她的，当然是爱她的，她需要的一切，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她。可是，我是拜了道的，我是道门人，五弊三缺！我不想害她！”

他此刻真情流露。

要是江小楼他们都在，他的老脸就丢大发了。

嗙——

就是这么自然，这么潇洒，顺手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唐叔，不要怪我又动粗，显然是你自己自找的。”

我心里倒是很乐，但脸上还是很平静，没有一点的笑容。“我虽然是后辈，经历的人生没你这么丰富。但你自己想啊，你自己已经活到这把年龄了，什么狗屁五弊三缺，你竟然还奉若圣旨，恪守如今。你已经把金阿姨的青春给霍霍了二十年，你自己心里显然是有数的。还有，我们都承认你道法高深，那我问你，你能算得出你能具体活多少岁吗？显然是不行！所以，什么狗屁五弊三缺，在你现在处于的年龄已经不管用了。你是聪明的小老头，好好的想想，人间清醒吧！”

唐鹤德眨巴着眼。

抹去眼角的泪花。

他又陷入了惆怅！

良久。

良久。

院坝内的气氛停滞了，仿佛就连空气都凝结了。

好一会。

外面传来动静。

是金巧巧。

不知道她从哪里掏来一个小泥罐，双手捧着，手上好像还沾着一些泥土。

唐鹤德猛然抬头，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金妹，小陈刚才打了我，但我不怪他，因为他把我打醒了！我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唐鹤德这一辈子竟然会有如此佳缘，当真是我的福气！你是知道的，我不沾钱财，我手上没有钱，我们回到蓉城后，我让凝嫣给我九块钱，管他妈的什么五弊三缺，人死了，也不过就是黄土一抔。我们结婚！我要给你名分！我要让你真正的成为唐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