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去思量身为不同维度的两个人能否有结果。

就自己心里的不纯粹，也不配谈论感情二字。

韩素继续说道：“那个傻子总是什么都不顾，围着我转，将我当成重要的人，我又怎能不懂？可他又总是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做小伏低，将自己落到尘埃里，所以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不敢呢？还是不愿呢？”

沈南风沉默着，他不敢确定自己暗藏在心里的那份喜欢因何而起。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对她的好，出发点确实不纯粹。

这不能算是感情。

而且，就算表明自己的心迹又能怎么样？

她是自己笔下的角色，自己对这个角色本就充满了爱意，这当真又是真正的感情吗？

作者深爱自己笔下的角色，又怎么能和个人感情混为一谈？

此时，韩素再次说道：

“沈南风，我给你机会。”

韩素虽不擅表达感情，但她喜欢直来直去。

眼下如此明显的暗示，就差直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现在需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要是开口，或许我会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韩姑娘，我……”

韩素转头看向他，那清秀的脸庞下明明藏着答案。

那深邃的眼眸里隐约可见的温柔，似乎都在印证着自己没有猜错。

可他为什么就不敢说呢？

沈南风思量许久，好似终于做了决定，开口说道：

“韩姑娘，我只想你能过得好，别无他求。”

韩素有些惊讶，明明自己的猜错不会有错。

为什么他会如此回答呢？

很显然，不会是自己暗示的不够明确，就这个满肚子鬼心眼的男人，能听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韩素起身，目光落在沈南风身上，心里也生出几分火气。

“这是你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话，是吗？”

“是……”

沈南风的声音变得很没有底气。

声音很轻，却如平地惊雷。

韩素的脸色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从决定留在京都的那一刻起，出世和入世的抉择，就已经有了答案。

选择入世留在京都，那成婚就是一个绕不开的命题。

对沈南风，谈不上多喜欢，但至少比起秦王和叶明章，他在自己这儿是有好感的。

若是他今日开口表明心意，那他就等同于出现在自己的选择之中。

真到了自己扛不住需要选择夫婿的时候，他很可能脱颖而出成为那个唯一的选择。

只可惜，他连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

韩素并未在意，起身冷冷说道：

“好好休息，我会让二魁来照顾你。”

说完，韩素离开了沈府。

沈南风张了张嘴，似是有些后悔，想叫住韩素，可此时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

床上的沈南风喃喃自语。

“沈南风啊，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想留在这个世界，就一定能留下吗？”

仔细回想刚到这个世界时那个神秘人说的话。

“韩素凄苦半生，终不得好死，改变她的宿命，你才能逃离这个轮回。”

如果自己没有改变这个结局，难道一切会从头开始？

这应该是最正确的解释，虽然沈南风不敢轻易验证，但至少心里是如此理解的。

韩素成为祸国妖女被小皇帝诛杀，这就是她的结局。

改变了，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也不可能与之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