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倒是有些好奇，“先生说的是哪家才俊啊？”

“韩家。”

“哦？韩家老大早已婚配，老二也已有婚约在身，先生说的，莫非是韩文昭？”

一听韩文昭这个名字，穆灵竹明显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愣了愣神，随后说道：“不行！”

沈南风自然预料到她的回答，随即说道：

“今日在这儿的，没有外人，我与秦王殿下莫逆之交，玄霜姑娘是我的心腹，孟青姑娘又是秦王的心腹，穆姑娘你都能陪秦王来这儿，却还有所防备，难不成是信不过沈某？”

沈南风这话一出，秦王也皱起眉头。

开口帮腔道：“先生言重了，毕竟穆姑娘才从锦衣卫死里逃生，此时探讨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沈南风反问道：“着急吗？我觉得正是因为姑娘死里逃生，才更应该找寻一个靠山，我今日要你一句实话，若是我有办法促成你和韩三公子的婚事，你可愿意一试？”

此时秦王却是皱起眉头，“先生，这韩三公子可是姬姨娘最看重的儿子，她不会同意……”

说到一半，秦王看了穆灵竹一眼，并未继续说下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穆灵竹遭遇过什么，在韩家这种门阀下，她这样的女子，为妾或许都没资格。

虽然穆灵竹家世清白，为人也善良，但女子的清白之身，在这个时代可是极其重要的。

穆灵竹也不想耽误韩文昭，当即拒绝道：“多谢先生操心，但民女怕是要辜负先生好意了。”

沈南风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穆姑娘，说句不好听的，你觉得自己和青楼的那些女子比起来如何？”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穆灵竹脸色闪过怒意，就连秦王也快坐不住。

“沈先生，你什么意思？！太失礼了！”

沈南风随即说道：“殿下稍安勿躁，我知道这话很失礼，也很冒犯，但穆姑娘，难道你内心深处不就是这么作践自己的吗？你认为自己不干净，认为自己遭受过那样的对待，所以就变得肮脏了？对吗？”

一个女子被当着问这些问题，还都是她不愿直面的回忆，实在难以启齿。

“沈先生是想要羞辱我吗？”

“错，我从来没有半点羞辱姑娘之意，相反，我是敬重姑娘的，蜀中医仙穆灵竹，德名满天下知，你有错吗？你根本没错，你只是被家族牵连，遇到了一个杂碎，这个杂碎以那样的手段伤害了你，所以你就要怪罪自己是吗？我认为你不该在心里把自己比做是青楼那些女子，虽然那些女子之中也有被迫沦落风尘的，但也不乏许多是为了钱财和名声去出卖自己的身体，你和他们不是一回事儿，至少在我看来，京都上下，没有几人能比姑娘更干净。”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看向沈南风，似乎觉得他的说法新奇。

穆灵竹也有些诧异，抬头看向沈南风，久久无话。

沈南风接着说道：“韩文昭为什么喜欢你，那就是看到了你眼中最干净的地方，听过一句话吗？眼睛是心的窗户，它能直达人的灵魂，所以你在意的那些，在韩文昭那儿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你说，你喜欢他，他一定会很乐意与你在一起。”

这一刻，穆灵竹有些动容，她不太敢相信沈南风的话，但明显是心动了。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眼神又变得冷漠。

好似自嘲般笑了笑，随后说道：“多谢先生开导，但我还是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