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昨天季驰告诉她的。

张太太浑身像是过了电，转过头来，一见她，像见了鬼一样：“季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曦一笑：“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将错就错，既然吴珊误以为她是季驰的太太，那么她就要用这个身份来做点什么。

“找我……？”

“可以请我喝杯茶么？”

几分钟后，叶曦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吴珊从厨房里，给她端来茶饮。

两套精美的杯碟放在茶几上，是清淡的英式早茶。

“季太太，你是想来……教训我的吗？”

吴珊坐在她身边，反倒像是个客人。

看到她噤若寒蝉的样子，叶曦突然有点不忍心。

但是，这件事无关她自己，甚至也无关季驰。是为了欢欢和辰辰做的。

在他们建立起独立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之前。

张太太如果这样反复出现，而又否认他们。

会对小孩子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叶曦要做点什么。

至少要尽力实现昨天对辰辰说过的话。

她答应过的，要让她不再出现。

等到他们长大之后，能够独立做决定的时候，再想要来认回母亲。那就不是她，或者季驰该插手的了。

现在，姑且先做一回恶人吧。

“教训你？不。”叶曦说，“我只是来重复一遍昨天说的话。”

“我不会再出现了，季太太，真的！这一次真的是失误。”

“不止一次，是两次。”叶曦纠正道，“你明明知道可能会被他们认出来，还是去了两次。”

“这……”吴珊张口结舌，顿住了。

“所以我没法相信你。你拿什么保证呢？如果你老公的公司又出现了困境呢？”

“……可是，我始终是他们的妈妈，这是无法改变的。”吴珊说道，眼里又泛出一点泪来。

这个女人不擅长撒谎。

叶曦看着她：“如果你昨天在餐厅就能坦然承认他们的身份，我就不会多此一举。

这说明，在你眼里，多得是比他们更重要的东西。”

“你年纪太小了，你不懂！当时季昀家里的情况，你清楚吗？那种生活，你没法想象的。”

吴珊喊道。

“我知道。季驰在出国之前，也一直在打工。后来又自己拿到了国外的offer，全额奖学金。

而他哥哥在供完他的大学之后，供的就是你了。你也是硕士毕业吧？”

这是叶曦昨天晚上，在酒后的季驰那里打听到的一点消息。

她接着说道：“你摸着良心说，季昀有没有供过你？”

“可是我给他生了一对孩子……”

“吴小姐。还是说，你更喜欢被称为张太太？我们都是女性，我不想为难你。我也没有立场指责你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你有三个孩子，想必你更能体会，孩子受到伤害时的痛苦。”

叶曦把茶杯一放，逼近她。

吴珊不敢正视她，只是低下头，目光躲闪。

“我知道你没法保证不再出现，所以，我来替你保证。”

吴珊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你要怎么替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