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透过摄像头看着四人的一举一动,在确认他们开车离去后关上了手机。
他后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走回庇护所。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几人的想法,如果没有离去而是选择在山上埋伏,说明今晚就想动手,那么庄祁会先下手为强。
“庄老大。”
涂山走到庄祁面前,低声对他说:“今天中午收的那陈家六小子和我说,刚刚那四个人是他们之前避难所的,听说特别厉害,是四个雇佣兵。”
庄祁挑了挑眉。
“和他们说不用怕,这里我罩着。”
庄祁拍了拍涂山的肩膀,瞅了他一眼:“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后面几天你们要加大巡逻力度了。”
“好。”
与此同时。
阿哲四人驾驶着吉普车围着森林公园绕了一圈,才掉头朝津城市的方向驶去。
“这位置不错。”
阿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呛人的烟味在车内扩散,女人皱了皱眉,把所有窗户打开。
老狗对老大说的话深表赞同。
“这地方依山而建,附近有一个加油站,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论位置的话的确是不错的区域。”
阿哲弹了弹烟头,簌簌的烟灰落在窗外,被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回去和刘培说,让他先把津城市那里的事先放放。打了半天打不出什么名堂,现在那几家基地都有一些特殊技能的人坐镇,互相啃不动,这里才是我们的突破口。”
阿哲心情很舒畅。
原本只是单纯想来北城市这边探探情况,结果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至于他打不过庄祁,这不算什么大问题。
在他们都基地里,有着三个和他一样的半丧尸!
这三个人离阿哲还差些档次,他打一个轻轻松松,两个需要稍微认真,三个是全力以赴……
阿哲就不信了,四个人还干不过一个?
那是不可能的!
吉普车一路向前,半个多小时后靠近了津城市市区,此时已经明月高悬。
他们并没有直接开进市区,而是在附近的开发区兜兜绕绕,最后停在一家银行附近。
银行所在的街道没有任何丧尸,街道两边被报废的汽车和沙袋一层层堆起,充当临时的围墙。
更远处是路障和拒马,将丧尸远远隔离在外。
围墙里坐着四个人,他们围成一圈盘膝而坐,手里摸着一副扑克牌。
“对二!”
“他奶奶的,你怎么还有二……不要!”
“我要!”
说话的是一个人胡子拉碴的男人,他嘿嘿一笑,从手里抽出四张牌,猛的往地上一拍!
“四个三!”
“草!”
“你踏马还有炸!”
其余三人瞪着他,男人自顾自的嘿嘿笑着,将手上的牌全甩到地上。
“飞机带翅膀,没了!”
三人瞪大了眼。
“张大炮你踏马出千了吧!”
“靠!你又赢了!”
那个叫张大炮的男人被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了,他瞪着那人道:“我怎么出千了?这牌还是新的呢!”
张大炮指着三人道:“一个炸弹翻倍啊,你们要一人给我两根烟!”
“你踏马……”
三人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怀里掏来掏去,最后翻出几根皱巴巴的烟。
“你赢了一下午啊!”
“以后不能带你玩了!”
“就是就是,老子家底都输光了!”
三人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手上的香烟递给张大炮。
张大炮接过瞅了瞅,咧开嘴笑了起来。
“中,你们这大前门我也不嫌弃,能抽就行!”
三个人瞪着他,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我们都他妈被你榨干了,你和我说这?
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坐最里边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瞪着张大炮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一个下午老子就从红楼变大前门了!不打了不打了!再打裤衩子没了!”
就在这时,围墙外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几人脸色一僵,瞬间将扑克牌收起,拿起手中的AK,弯着腰不敢露头。
直到他们透过钢铁沙袋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那辆吉普车,白晃晃的大灯照射着眼睛,让人头晕目眩。
“开门开门,哲先生回来了!”
四人跑到边上由破旧铁皮制成的栏杆,费力的向里拉扯。
骨碌碌……
制成栏杆的几个轮子早已凹凸不平,拖着栏杆向边上滑动,露出了道约三米宽的口子。
坐在驾驶位的女人轻踩油门,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银行门口。
阿哲走下车,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
这栋建筑是银行大楼,墙体厚实坚硬,只有一个出入口。
安全,很安全。
对面就是商场,能够提供充足的物资,这也是把基地定在这里的原因。
当初清扫这栋大楼死了不少人,血液凝在地面刷都刷不掉,索性就不管了。
他们搬来这里还没多久,原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场景和布置……
但阿哲从心底产生了丝丝的厌烦。
这里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有那个和平小镇好!
老狗和肌霸站在阿哲身后一言不发,女人则是将吉普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阿哲抬脚向银行内走去,一言不发。
看着几人消失在银行里,蹲在围墙后的四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哲先生是怎么了?一会笑一会皱眉头,怎么看怎么诡异……”
“诡异?他还不够诡异吗……”
“嘘!这个不能说!”
张大炮捂住身边两人的嘴,神色认真:“你们不要命啦!这玩意能说?!”
“我们只是说说嘛,哲先生的确不正常啊,哪有正常人还能变成丧尸的。”
中年男人挣脱了张大炮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也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嘛,哲先生都进去了,不用那么应激……”
扑哧!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整个人就僵在原地。
他保持着手拍肩膀的姿势,瞪着眼睛看着张大炮。
一只手从他的心口伸了出来,手上还捏着一块红红软软的肉,正在用力搏动着。
每一次的跳动,鲜血都像喷泉般洒向四周。离中年男人最近的张大炮首当其冲,被淋漓的鲜血染成了血人。
温热而透着淡淡腥气的血液灌了他一身,张大炮双腿颤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中年男人。
刚刚还在说话的……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