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不愧是入行这么多年，竟然提出了挂名导演这么个门路。
“这个导演的坑位，如果是热门的影视剧，没有七位数以上压根就谈不下来。不过我们这部电视剧没什么名气，所以价钱可能谈不了多高，我定个100万左右，你觉得怎么样？”
“都行。”
周云凯捧着陈虹的粉足，话里话外好像很信任自家这小富婆，实际上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还嘴的余地。
无论是卖演员坑位还是导演坑位，最后都需要找到对应的圈子才能谈得下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毕业的表演系学生，哪来这些客户圈子？
陈虹抬眸瞧了他一眼，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思，便简单的提了一句。
“那暂时就这么定了，挂名导演3个，一个100万，挂名编剧3个，一个10万，挂名摄影、灯光6个，一个5万，除此之外，道具和化妆这些坑位比较难卖了，具体进组再看。目前粗略计算，光是挂名坑位卖出去就能回本360万。至于演员的坑位，也具体再谈，演员和剧组这边我争取帮你回款500万到800万。”
周云凯“嗯”了一声，对于陈虹的这个安排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陈虹继续说道。
“如果是最差的情况，前期回款500万，后期我们卖播放权就需要至少卖到1500万。我看你们的合同上写的，电视剧目前计算是拍20集？这肯定是不够的，必须填充剧情，最少拉到接近40集，然后一集单价按5万来计算，我们一家电视台就能收回200万，只要有七家以上的电视台买这部剧，我们就能回本。”
周云凯听到这里，才稍微抬起头问了一句。
“七家电视台才能回本？那回本难吗？”
“废话，肯定难啊。这年头不知道多少影视剧赔钱，你以为随便拍个什么玩意儿都有人看？不过这部剧应该问题不大，因为我设想的是最差的情况。好一点儿，如果有大型的地方台喜欢，说不定一集就开价到10万一集，那一部剧就能卖400万，那回本就快了。再者说，现在这么多电视台，多跑几家总归是能卖出去的。”
陈虹这话语之间说得简单，但是周云凯也不是什么学生仔，自然知道其中的心酸。
凡是谈买卖的，谈业务的，最后都少不了去酒桌上走一圈。
陈虹虽然说得简单，但最后要把这部电视剧推销出去，肯定也没有她现在说起来这么轻松。
想到这里，周云凯不由得心生无尽感慨，低头捧着陈虹的粉足又亲了几亲。
只是不想还没等他多亲两下，陈虹就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腿，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有完没完了？怪矫情，你这狗东西也就对付我的时候花样多，有时候我真想给你两刀，看你这狗心狗肝儿是怎么长的。”
“……”
周云凯笑了笑，不好吭声。
陈虹倒是随口招呼道。
“洗澡吗？”
说着便要去帮他放水。
“都行。”
两人这聊了大半天，周云凯这才稍微缓口气，跟在陈虹身后走到了洗水间前。
他看着陈虹穿着的长袖长裤睡衣，忍不住玩笑道。
“你平时不是都穿你那件酒红色睡裙吗？怎么现在又穿这么老气的长袖了？”
“我乐意，行不行？”
陈虹回眸甩了他一记白眼。
周云凯尴尬一笑，不过这玩笑之间，倒也觉得两人越发有一种老夫老妻似的默契。
陈虹一边放着热水，一边随口问道。
“怎么，你想让我换身衣服？这身衣服你不来劲儿？”
“……那倒不会，我现在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不来劲，你就是穿得再邋遢点儿，我也来劲。”
陈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跟周云凯继续聊这个话题，反倒是转过话题道。
“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专门请假回来，找我聊这部新剧的事的？”
“嗯。”周云凯上前一步，环抱住陈虹的腰肢，轻声应了一句。
两人好些日子没见，周云凯一伸手，陈虹就不由得粉面桃红，甚是娇怯。
不过她稍微定了定神，还是继续问道。
“这么说，你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
“应该也能待个两三天，剧组最后有一个收尾的戏份，应该是回燕京来拍。我正好可以去找他们。”
“那你去不去找你那个小的。”
“什么小的？”
周云凯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陈虹这话里话外说的应该是朱玲。
他倒也没怎么犹豫，随口说道。
“明后天再去看看她吧，虽说这次的事情比较急，但是好歹回来一趟，总归得去打个招呼。”
此话一出，陈虹不出意料的又“哼~”的冷哼一声。
她哪还看不出来，周云凯说得这么煞有其事，好像有理有据，实际上压根就是放不下朱玲。
陈虹一想到这里，心中骤然泛起一丝酸楚，说是想要反手给周云凯两巴掌，但又觉得浪费了力气，只能冷笑道。
“姓周的，看来你是铁了心，以后要招她进门了？”
“这些事不是之前已经聊过了吗？”
周云凯看似随意，但是口风却很严实。
陈虹气得回头恨了他一眼，冷着脸道。
“瞧把你给出息的，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没脾气？”
“……”
周云凯愣了一下，随即凑近她脖颈边亲了一下，轻声道。
“就是知道你有脾气，我才跟你商量的。要不然，我也懒得说这些。”
“哼~你还真有脸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现在跟我商量还是看得起我了？”
“……”
周云凯没有说话，不过里里外外都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陈虹也知道，当初周云凯找她就是攀高枝去的，两人也谈不上什么情分，后来在一起久了才算是老夫老妻凑合着过日子。
现在周云凯摆明了把朱玲当做了他的白月光，把她当做了心头的朱砂痣。说来有些偏颇，但他的确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虹不想和他说这些伤心事，转头看着窗外，不免黯然神伤。
周云凯也不好跟她多聊这事儿，只是抱着腻味了一会儿就抱着泡进了浴缸里。
两人算是老夫老妻了，自然也没那么多讲究。
周云凯抱着陈虹在浴缸里先闹了一轮，这才趁着空档，问了一句。
“这部剧除了回本之外，能不能再赚一点儿？”
“你想赚多少？”
陈虹粉面桃红，一张清冷的瓜子脸上带着几分回味，显然也是难得滋润了一回。
周云凯泡在水里，思索了片刻，大着胆子说道。
“赚一倍行不行？”
“一倍？就是两千万？”
“对，你觉得整部剧能不能卖出三千万以上的播放权？”
陈虹摇了摇头，顺势靠在他怀里，慵懒道。
“三千万太夸张了，内地这么多影视剧，不说电视剧，就连很多制作精良的电影都不一定有三千万票房。不过电视剧的衍生版权也可以卖出价钱。如果一次性买断，价格也会高一些。最重要的是要有噱头，无论是知名导演还是知名演员加盟，又或者是本身题材就比较出彩，这样才能卖出高价来。”
“……”周云凯顿时默然。
陈虹的这番话，算是给他判了一个死刑。
他本来还想着靠着这部剧打个翻身仗，没想到这一行也不太好混。
先不说什么名导和明星加盟，就说这热门题材就很难拿到手。
周云凯闷着不说话，陈虹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转头摸了摸他的下巴，轻声道。
“怎么了？”
“没什么。”周云凯随口应付一句。
陈虹一听这话，本来还像是惹猫逗狗似的摸着他的下巴，此刻却反手就轻轻的甩了他一巴掌，清冷道。
“没什么？什么叫没什么？姓周的，你以后再跟我装，就别腆着脸来求我帮忙。”
周云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宠溺的把陈虹抱在怀里，轻声道。
“这次投资的机会得来不易，我想做出点成绩来。这样一来，方便我以后转型作导演或者是投资人，再者，这笔钱毕竟是我从顾明新那儿要来的，顾明新不是什么善茬儿，十有八九最后还是会回来挑事。”
“这又碍着顾明新什么事了？他的钱都已经给了，难不成还能要回去？”
“你觉得呢？”
周云凯抱着陈虹，随手揑了她两下，目光清冷道。
“越是有钱的人就越爱钱，更何况我和顾明新的档次和境界都不一样，以顾明新这种阴损的性格，哪怕不为了钱，也会回来踩我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