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爷子默许了!哈哈哈!默许了这个大明储君啊!哈哈哈哈!”
众人听后,瞬间反应过来,然后随着蓝玉一样,脸上顿时泛起喜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走!上朝!好小子攻!”
“这点财帛,老子还看不上!你要是登上那位置,咱还在乎什么?”
.....
北方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雪花,雪花越来越大,如鹅毛一般,让北平陷入一片银装素裹。
道衍和尚温好茶,给朱棣倒了一杯。“燕王,暖暖身子。”
朱棣恭敬接过来,“广孝,你说老爷子已经开始带张天入宫批奏疏,是不是有意将皇位传给本王这个侄儿了?”
道衍和尚点头:“是!”
朱棣眯着眼,眼中再无半点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气。“燕王,有个好消息。”
道衍和尚开口。朱棣不解:“啥?”
道衍和尚道:“老爷子十七子,您十七弟朱权,被封藩了。”
朱棣道:“封在哪里?”
道衍回道:“东连辽左,西接宣府,地处喜峰口外,老爷子亲封其为宁王,封地大宁都司!”
朱棣猛地一颤:“居然是他!”
大宁在北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比北平还要重要!
更为主要的,大宁有一支让朱棣都垂涎三尺的卫兵,朵颜、泰宁、福余三卫,号称骑兵冲锋,作战无畏,多以蒙人为主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朵颜三卫!
朱棣定了定心神,看着道衍道:“为何说是好消息?”
道衍和尚微笑道:“如果宁王就藩,那他手里的八万兵甲和燕王您手里的十几万兵甲联合起来,完全可以直逼应天!”
“大宁都司距北平这么近,只要朱权抵达大宁,燕王您便可以搭上这条线了。”
朱棣双目缓缓明亮:“十七弟何时就藩?”
道衍和尚摇头道:“不知道,所以要等!”
“好!”朱棣眯眼,“本王还等得起!”
北方的雪越来越大,朱棣裹着大氅,站在九层塔顶,望着雪外江山,心中无限感慨!
应天府的天空灰沉沉的,等蓝玉等人裹着戎装抵达大明宫的时候,天空也开始飘起雪花。
蓝玉抬头望天,又看着午门外站着的满朝文武,不知想些什么。
老爷子很少在下午开大朝会。
这次是为了嘉奖蓝玉,特地开了先例,这对蓝玉等武将来说是无上荣耀。
但蓝玉却并没有多高兴。
啪啪啪。
三声净鞭响,太监尖锐的唱礼响起,文武百官左右被引入奉天殿。
都察院几个御史言官,此时已经跃跃欲试,他们看了蓝玉一眼,仿若看着死人一般。
没多时,朱元璋姗姗来迟。
“开朝!”
太监叫起声。
刚开朝,还不等朱元璋发话,都察院的御史就准备踏步出列。
可是他们始终慢了一步。
蓝玉此时已经单膝跪地:“启奏皇上,臣,有罪!”
蓝玉速度之快,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然而他们更惊讶于蓝玉究竟在搞什么鬼?
许多人都看的云里雾里的。
你蓝玉明明才打了胜仗,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这次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没有虐待俘虏,更没有侮辱蒙元的妃子们。
可是这唱的哪一出?为啥要负荆请罪?
诸位看的面面相觑,但御史台的人却感觉有些不妙,憋在肚子里的话,此时也不好开口。
朱元璋淡淡看着蓝玉,笑呵呵的道:“咱还没封你,你倒先请罪,咋了?请什么罪啊?”
蓝玉一脸痛心疾首的道:“臣世受皇恩,身居高位,上不能体恤圣心,下不能怜惜黎民。”
“臣有负圣心,身居高位而不知自省。不能约束家中豪奴,使小人得志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臣家中管事,打着臣的旗号在地方侵占田地,横行不法。臣虽不知,但臣也有失察之责任。”
“万岁最是爱惜百姓,臣身为大臣,身为皇亲,却纵容家人做了残民伤民之事,心中惶恐,臣有罪!”
“臣家中侵占的田地一千顷、粮租七千石……臣愿意全部上缴给圣上,不敢私藏!”
这话说完,那些跃跃欲试的都察院御史瞬间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蓝玉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起来请这些罪?
这都是他们商议好弹劾蓝玉的罪名啊!
蓝玉说完,东莞伯何荣、颍国公冯胜等人瞬间跟着下跪:“臣等,亦存在和蓝将军一样情况,请皇上降罪!”大殿文武百官石化!
蓝玉这一手操作简直不要太逆天!
这是一个武将能想出来的?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将战功割舍掉,然后以功抵过?
这蓝玉,背后站着高人啊!
站在奉天殿的百官,谁不知道蓝玉这些人的这点事?他们不是不弹劾蓝玉,是时机未到,老爷子未必会动他们!
这些罪证他们都握着呢,就等着看哪天能派上用场。
别看他们平常都和颜悦色称兄道弟,但真要到蓝玉出事哪天,他们手里握着的都是自己升官法宝!
朱元璋为什么一直在教张天御下之道?这些官吏千人千面,他就怕张天掌控不住。
大殿陷入绝对的沉默。
朱元璋沉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种勋贵,这些,都是淮西武人,都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伙计。
他们做的那点事,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只是现在还不想动他们。这几年杀了不少人,他自己也有些累了。
良久之后,朱元璋微微叹息一声,“你们都是跟着咱打了一辈子仗的老人,老臣。你们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凡当年能吃饱饭,谁也不会跟咱去干掉脑袋的勾当~~。”
“知道你们穷怕了,这些年咱该给的都给你们了,田产人口金银权力,咱没亏待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