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恒的脸在袅袅升起的烟雾里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跟冰渣子一样冷的声音,“谁叫你幽会男人的事情等到你八个月的时候才败露!”
“不生下我你也活不了?”
陈母缩了缩肩膀回头,对上陈父阴沉的脸色,她被吓得回头,声音里带着些惊恐的颤音,“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我毕竟是你的母亲,哪有孩子不要娘的。”
“我现在又老身体也差,还买不起药,你不管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绍恒冷笑着哼了声,没说话。
老人颤颤巍巍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可惜他的心是坏的。
陈父见装可怜行不通,松垮的眼睛用力的瞪大,他眼里的愤怒情绪溢出来了,他跨前一步想跟小时候一样揪住陈绍恒的衣领。
“老子是你爸,你不养老子就是没有王法。”
陈绍恒反手揪住老人,小时候他无力反抗的男人,现在再也无法对他构成体力上的威胁。
他丢掉手里明明灭灭的香烟,用脚尖碾碎,一字一句。
“我再不是那个不能反抗的孩子了,你可以试试,现在是你厉害还是我能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
被揪住衣服的陈父气的发抖,“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怕?我要是怕,我早就死了,活不到现在,叫我害怕的人还没有出生!”
油盐不进!
陈父头疼,试图跟陈绍恒讲道理再次沟通。
“你弟弟该结婚了,你弟媳家说只要5万块钱,都是自己人,你就出钱帮你弟弟这个忙。”
陈父嘴里说帮忙,语气却像他才是被帮忙的那个。
“你如果不出这个钱,我们老陈家就绝后了,你就是老陈家的罪人,我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我也要把你带下去给祖宗们磕头赔罪。”
陈绍恒露出一个笑,就是每每有人倒霉之前的那个笑。
“你不应该叫陈援朝,你应该叫陈秋高,嘿,把我都给气爽了!”
他松开揪着的衣领,转身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有着油腥的菜刀。
他脚用力一踹,一条木质长凳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长凳撞上墙壁又被反弹,正好在陈父面前停下。
他当然不是看老人站着腿累,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坐下,头低垂着看着手里翻转的菜刀。
“我天生父母亲缘浅薄,也无姊妹兄弟爱护,没上过书没文化,我人生穷的只有钱,要钱很简单。”
除陈绍恒之外的三个陈家人喜出望外,以为陈绍恒还是心软了,可陈绍恒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得意的笑僵硬在原地。
“我做事最追求公平,想要钱可以,拿东西来换。”
“你们也没有我看的上的东西,唯有一样我还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