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则仔细阅读，点头，表示认可。慕正光也看了她写的纸条，看完后他把纸条还了回去。她用火机点火，把两人的纸条烧掉。

“暂时不用改动。推测一下研究院接下来的动向。上午开了两场会，见面会和招聘会，那么下午呢？”

慕正光对此事看不准：“友谊交流会？学术研讨会？”

徐盈则不是真心要问这个问题，更不是想从他那里得到标准答案。这个问题是用来岔开话题、活跃气氛的，今天的显示屏比昨天多了一个录音功能，不可不防。

“会开多了，大家混熟了，出现宴会舞会酒会相亲会都不奇怪。带上手册，我们去吃饭。”

两人到地下一层，徐盈则给他指了买西瓜汁的那家奶茶店。慕正光到店里又买了两杯，且都加冰。

他很快就喝完了果汁，隔着十几米远把塑料杯丢进垃圾桶：“中午吃什么？”

徐盈则信口开河：“你请客，你来选。”

“不……好。”

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变成我请客了？他下意识地否认，但很快就转过弯。

他们在商业街里又逛了约有十几分钟，慕正光看中了一家烤肉店。这家店的招牌很“吸引”他，黑底白字，像花圈上的挽联。

进店后，慕正光发现黑白烤肉店的面积比他想象的要大。他要了一个包间，与她对面而坐。

他有超高额的奖金，在食材上有了更多的选项。他的目光在菜单上飞快流转，很快就看见了关键词：手切牛肉，牛肋条，五花肉。先把你要吃的荤菜选出来，然后再选我的，最后再添上素菜。

羊排、排骨、猪蹄，他都吃过，但平时都是用来炖汤或红烧，至于烧烤形式的羊排，他还未曾尝过。他大笔一挥，全部来一份。他翻看菜单，看到一样不太熟悉的食物，鹅肝，便也来了一份。

他又看了一遍菜单，拿起笔，添上生菜、油麦菜、娃娃菜、香菇、土豆片、莲藕、千叶豆腐、小黄鱼和鸡翅。

徐盈则看他一直在写写写写写，心生不妙：人到二阶之后，饭量提升，但不是每顿都要吃很多。我更乐意多餐，而不是加量。不过话说回来，你点再多菜，我应该也能吃得下吧？

这顿饭颇为昂贵。

鹅肝价格不低，但分量极少，仅有六块。倘若嘴巴张大一点，这六块也就一两口的事，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吞掉”几十块钱。羊排本就昂贵，经过烤制后，价格更是飞升，与之类似的还有牛肉、牛肋条。

“味道有点像骨髓，但是更浓，还有一点点甜味。”

徐盈则看出他很喜欢这种新食物：“从热量含量上看，鹅肝可以多吃，骨髓要少吃，用不用再加一份？”

“不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多吃吧，今天点的菜足够了。”

“好。你能控制火，由你来烤肉，真是完美啊！”

“等什么时候我能控制要烤的肉，那就更完美了。”

“嗯，我等着那一天到来。”

午餐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愉快的饱腹感让他心满意足，不由自主地赞叹生活的安定和美好：“如果‘暗’没有出现，或者是去年这时候我请你吃饭，那我们就要节衣缩食了。”

“即便没有‘暗’，我和你还是会在一起。我们会经历高考，你考上末流211，我也考上末流211，还在同一所学校。”

他心中闪过一丝黯然：“话虽如此，但肯定会更难一些。”

徐盈则因明智而乐观：“那倒未必。无论在没有‘暗’的那种可能性里会发生什么，你和我有着相似的特质，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在‘暗’降临之前，在我们相遇之前，在我们出生之前，一切事都已经写好了。你要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