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够强”是慕正光说的，此事已告一段落，他坐着去往下一站的车，却还在想这件事：一般情况下，被标记者共有十人，其中最多有四人进决赛。没能进入决赛的那六人比被举荐者更强，这伙人去哪了？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在这些人里面选助理。

出租车开到校门口，徐盈则和慕正光下车后直冲进校园。这是一所高中，光与则都是高中生，在年龄上是符合的，虽然没穿校服，但或许是看在两人都背了书包的份上，没人拦他们。

百川三中，高一（15）班，刘清鹏。

刘清鹏在上课期间接电话，他接电话时能走出教室，但当他的上司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他却稳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慕正光在心里给他画了个无形的叉：我们远道而来，用不着你出校迎接，但你连出教室都不愿意？莫非还要让我们跟你的老师打招呼把你请出来？你的行为方式很独特啊！

徐盈则在教室门口等了约有一分钟，班里至少有一半的人看到她了，包括刘清鹏。她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何用意，但她不再想，而是用行动予以回应。她对光同学说：“我们走。这人不可靠，不能成为助理。”

眼看上司要弃他而去，刘清鹏坐不住了。他在未向老师说明的情况下飞奔出教室，在那两人下楼前成功将其拦截：“等一下，我是刘清鹏。”

“我知道你是刘清鹏。找我何事？”

“你不是要选我当助理吗？”

“那是过去的事了，怎么了？”

刘清鹏把徐盈则晾在一边，他的存心并不深奥：他想在老师同学面前展示出他的权威和优越性。但他没想到徐盈则副组长是个这么没耐心的人，才等了一小会儿就等不及了。为避免到手的功名离他而去，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低姿态，慌里慌张跑出教室。

“你不是举荐我了吗？”

“我举荐了十个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刘清鹏满怀沮丧：副组长能实控一座县城，副组长助理在乡镇内能称得上是说一不二。我不敢保证在下届大赛中成绩会更好，到那时候能不能成为助理就很难说了。机会一旦错过，不一定会再来，还是得争取一下。

“我愿意成为助理，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必了。再见。”

徐盈则曾经举荐刘清鹏，这人有几分实力，他的渐近线也相对靠谱，符合成为同事的基本条件。刘清鹏的生平经历还算平和，看不出明显的劣迹，所以她才会来走这一趟。

然而今日一见，她发现这人的问题很大：暂且不说他为何把见面地点约在校内，我们到了之后他还呆在教室里迟迟不出来，想干什么？把这样一个人招过来，放在自己身边当助理，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刘清鹏连连被拒，呆站在原地。

徐盈则和慕正光稍稍加速，成为两道晃动的浮影飘摇而去。

“这人不太好，不选他当助理。”

“会不会有些草率？”

徐盈则自有一套标准：“不会。要说草率，也是他草率，不是我们。你那边还有人在市区吗？趁今天来了，我们多跑几个地方。”

“还有两个，不一定能看完啊！”

“没事，能看多少看多少。不对，你今晚有什么安排？要回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