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的门是开着的,不仅外面的大门打开了,里面每一个教室的门也都是开着的,钥匙都插在门锁里,静候下一个使用者。慕正光对此十分满意:你把门打开了,那我们就不用拆门了。
他招呼工作人员把桌椅搬到楼梯道里,至于具体放在哪个教室、如何排列,还需等盈同学来了,再做商议。
在搬桌子期间,他无意间注意到校门口聚集了一些人。他想着这些人是不是同学召来的?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帮忙布置教室?虽然摆桌椅几乎不费力气,但椅子太多、教室也多,若是只有几个人在做这件事,恐怕一个下午都做不完。
徐盈则也提前到校门口等待。她看到一大批人站在学校门口,深感失策。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也太奇怪了。约定的时间一到,她就带着组员们进学校:“想必你们也注意到了,还有个人没到。今天没到不要紧,但要是开会的时候也没到,那以后就都不用到了。”
她召集组员们只是想见面交代一下开会的事,本不打算让这些人去搬桌椅,但她也没料到这两件事会这么凑巧。既然来了,那就都去帮忙吧。
副组长走在前面,21位组员走在后面,一大群人静悄悄地进了实验楼。
徐盈则来到他所在的教室:“嗨,同学,要帮忙吗?”
慕正光回头一看,人数不少:“啊?这些人果然是你喊来的。都是组员?”
“都是虚位组员。我今天找了实位组员,她竟然出国度假了。你也尽快联系你的组员,让他们尽量早点回来。只有会议室而没有开会的人,会还是开不起来,任务无法完成。”
“嗯,我知道了,椅子搬完我就给他们发邮件。你的会什么时候开?”
“7月17日。你看看你那边的人能尽快回来吗,回来之后就立刻开会,省得他们又去度一次假,开会就又得延迟了。”
“好。要是可以,我先开会,等你的工作报告出来了,我们再一起交。”
两人讨论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有些离他们近的组员几乎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这场对话看似轻松、简单、随意,但表达的事实却着实让人不敢轻视:这两人都是即将升职的副组长。
有了二十多位组员的帮助,桌椅很快就摆好了。徐盈则跟组员说了具体的开会时间,并给他们指了间宽敞的屋子,告诉他们那里是会议室。
返程路上,光与则同行。
“桌椅不太够,等明天再一起去买。从教室里面搬出来的不要的杂物,我让校长把它们处理掉。哦,对了,你给组员发的邮件里不用写太多,就告诉他们开会的时间、地点,如果他们有事,就让他们单独跟你说,然后你再改会议时间。”
慕正光深知此事不易:“选在暑假开会是有点困难,这些人放假后不一定在市内。”
工作的事说完了,徐盈则把话题转移到家人身上:“尽力而为吧。我爸下周回来。你爸妈回来吗?”
“我昨天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他们好像很开心?”
徐盈则笑着摇摇头:“那是自然。等升任组长了,我看看能不能在市内给家人找份工作,在我们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活动,比在别人的地盘里放心。而且即便咱们无法照顾家人,也可以让组员或助理代为保护。”
她摇头不是否认他的观点,而是对他这种后知后觉的态度感到无奈:叔叔阿姨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但一年只能见一次,这多可惜啊。你让他们回来,多见你一次,他们当然会很开心。如此浅显的人之常情,你竟然今天才体会到。不过话说回来,你常年留守,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