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瞥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那些死去的人说。”

但那个道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家伙的脑子彻底坏了。

李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你清醒过来的话，老老实实去自首吧。”

随后，李阳便转身离去。

但还没走多远，那个家伙忽然站了起来。

紧接着，嘿嘿地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神！这世上有真神！”

听到这话，李阳顿时眉头一皱，回过头来问道：

“你说什么？”

但那家伙却依然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开口说道：

“这世上有神！好多的神…”

“我师父说了，可以成神…”

“我错了，嘿嘿！我错了…”

“神…”

那家伙混乱的脑子里不知道断了什么弦，一边说着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一边傻笑着。

李阳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警署了。

他相信警署会给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交代的。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那个道人所说的东西。

什么叫世上真的有神？

那家伙是把自己当成神了？

还是说，是别的神…

再联想到自己之前在山中见到过的白玉京。

似乎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李阳就回到了巡林站中。

黑子的吼叫声，将他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叫醒了过来。

“汪汪！”

黑子屁股冲着门，正向着院子里面的一个黑影大声地吠叫着。

李阳有些好奇，缓缓走进了院子里面。

在看清那个黑影之后，顿时一愣：

李大牛？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几的男人正站在院落之中。

这家伙身上穿着一身十分老旧的军装，腰间挎着一个军绿色的粗布挎包，脚上踏着一双老布鞋。

站在院落正中，如同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在李阳踏入院落的一瞬间，那家伙居然开口唱起了歌：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

“带着它，亲人嘱托记心上，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

放在那个年代，这应该是比较流行的军旅歌了。

现如今已经没人唱了，现在听来，早已没了当初那种励志人心的感觉。

反而有些沉痛。

李阳也没打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眼前这人，就是李大牛。

大口山巡林站建立以来，遭受过的最大损失的始作俑者。

在经历过那场事件后，李大牛被永久革职，再也无法回到这个地方。

他的心中一直秉承着对这里的眷恋，眷恋久了，就变成了执念。

而人死，便会因为执念化作孤魂野鬼，残留世间。

从这家伙的身上，还有丝丝缕缕墨色的烟雾蔓延出来。

那些墨色的雾气正在不停地吞噬着他的身体。

而那些墨色雾气的源头，李阳感到有些似曾相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自于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僵尸。

下一秒，李大牛发现了这边的李阳，歪着脑袋缓缓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