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詹一禾微微张开的嘴巴动弹两下,但又没有发出声音说些什么。
罗莲打破这一场沉默;
“看来有人原谅了我。”
话语来的突然,少女还没反应。
见少女脸上的纳闷,罗莲又自问自答:
“前辈,看来您已然不想再杀我。”
女人一动不动,站在她对面的少女同样疑惑。
错过罗莲的肩膀,詹一禾看见被人从外面推开的门。
江水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冲自己的方向而来。
罗莲仍旧背对着。男人的目光所对视之人虽然是詹一禾,但话却是同罗莲说。
“我不会为罗赢杀你,但付远的死你最无可逃。我杀你不是谅解,是时候未到。若是可以,你也应该死在付初识的手里,而不是我杀了你。”
江湖事没有办法说谁对谁又绝对错的。
本是动了杀心,但听过原因之后也就收手。
江水又言:
“或许也等不到付初识醒,你会死在王法下。”
默默听着,罗莲的视线麻木的看着错过少女肩膀时候直接向前去的范围。
看着付初识就一动不动的躺着。
始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转身面对江水,罗莲背对着男人默默说着一句;
“我想她能醒过来。”
定下了自己的死亡,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释怀的笑。
或许只有站在她面前的詹一禾看得清晰。
倒也没多余点破,詹一禾沉而不语,站在女人的面前静默。
江水不愿意多呆:
“往后付初识有我们带走。”
“不!”罗莲一口否决,也终于在听闻江水提出要求之后转了身,“初识还不能给你们!”
“为什么!”詹一禾三两步倒腾着,小碎步溜到江水的身边,再次面对向罗莲。
罗莲言:
“秦礼只是暗示,仍旧没有在天下面前挑明我的身份。若是你们贸然带走初识,你我都说不清。”
“那你这完全是多虑的,秦礼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我,所以便不会为难你。”
罗莲态度强硬:
“但你今天不能带走她。”
没曾想会是这样的答案,詹一禾提心吊胆,开始害怕眼前女人当真会对付初识动手。
罗莲直言:
“请二位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她,也请你们别把她带走行吗……”
罗莲从没有同谁服过软,今天破例。
詹一禾不信眼前女人,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怎可能放心将付初识留下交给女人。
做着上前的动势欲要同女人对峙,詹一禾仍旧想带走付初识。
男人出手,一把拦腰阻挡詹一禾扑向罗莲的动向:
“付初识留下,希望你做出的选择也别让自己后悔。”
话罢,男人一手拎着还在扑腾挣扎的詹一禾,再用握剑的手一把掀开被风吹晃悠原先便没有合紧的门。
厚重的红木门崭新,所以重击砸在门框上时候也没有多些灰尘被震下来。
但男人力气太大,门摇摇欲坠。
不知是不敢还是不行,罗莲只是目送。从始至终没有迎接或者相送男人。
在女人的身后,床上少女手指轻碰。
看样子是要苏醒的态势。
察觉身后面少女挣扎着坐起身的动静,在转身之前立刻抬起手擦掉脸上眼泪,整理好情绪后立刻转身。
冲虚弱的姑娘去,罗莲还没有急着开口解释或是问话,而是用余光看见女孩儿的神色。
付初识嘴唇发白,脸上也没剩下多少血色。
罗莲诧异。
分明昏迷时候还是一副红润精神的样子,为何等清醒了却变成眼前这一般奄奄一息之态。
缓缓睁开的眼睛,少女的身子倾倒,完全依靠在女人的怀中。
直到完全看见扶着自己的人是罗莲,付初识淡淡轻笑:
“给你添麻烦了。”
罗莲意识到不对劲。正迷惑为何少女开口第一句不是询问当下身处何处,更不是问事情来龙去脉,而是没有一丝迟疑的道谢。
扭头看着付初识,因为怀中人的耳朵恰巧贴着自己嘴唇,所以特地的放低声音,放慢语调。问道:
“为何谢我?”
“父亲说他会离开这座城,但不愿意带走我。好像隐约记得……父亲打昏了我……”
“再然后呢?”罗莲没有听出这其中因果逻辑,便请姑娘接着往下说。
“在昏迷之前,父亲告诉我说,在我身上被人陷害留有剧毒,未得解开。父亲出去替我寻解药,说会把我托付给将军您,让我乖乖留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