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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阅读网 > 仙侠小说 > 非标准侠客行记 >第九章 夜雨残灯,歃血为盟(6)

第九章 夜雨残灯,歃血为盟(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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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山门,华成峰倚墙而立,那臭味还在,毒虫不敢来。

华成峰指挥着白胡,白胡抽出了折剑,翻身进入人群,毫不留情,剑至血喷,直打到渠中原的寝居,拎着渠中原的衣领子给拖了出来,丢在了华成峰的面前,换了华成峰坐在渠中原刚才的位置上看着他。

为防止渠中原耍花样,白胡离得很近,时刻防备着他,周围站了一圈门众,手举兵器,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华成峰瞪着眼问,“渠中原!三年前乌涂山掌门人大会,是否用你这毒物害了我父亲?”

渠中原有些疯癫地笑,“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渠中原,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怕是不知道你小爷有什么手段!若不老实交代,自然也有得苦吃!”华成峰一直没有放弃靠自己挪动脚步,能挪动一点点,但是还需要点时间。

“哈哈哈哈,黄口小儿,你能有什么手段?”渠中原猛一低头,一旁白胡以为他要搞什么小动作,赶紧伸手过去拦,渠中原后颈里突然窜出一条大蛇,白腹黑背金花,一双瞎了一样的眼,吐着信子,一口咬在白胡手腕上,白胡登登登退了几步栽倒在地,哇哇大叫。

渠中原起身就要跑,成峰也顾不得许多,钢鞭挥出,用尽力气,钢鞭堪堪缠住渠中原的脖颈,华成峰扑倒在地,连带拉着渠中原也仰面躺倒。

那大蛇咬在白胡手腕上不肯松口,白胡面色刷地惨白一片,就要晕厥。

呼一声破空响,一只乌角刺飞过,长角穿透了那大蛇七寸,将它从白胡手腕上带下来,钉在了地上,那大蛇摇晃了几下,便断了气。

华成峰抬头看,方九环坐在一个双轮椅上,由望春心推着出来了。

方九环屡次受伤,加上适才奋力掷了那一刺,气都要断了。望春心推着她走到灯火之下,渠中原对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婊子贱货!我的大宝贝啊——”眼望着那盘在地上的大蛇。

方九环仿佛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她黯哑嗓音,对周围门众说,“你们都退下吧,该守夜的守夜,该守门的守门,别在这站着了。”

门众互相看看,有人可能料到了,今夜渠师伯可能要完蛋,以后乌涂山真要方掌门说了算了,只要有一人开始走,旁的人哪个还忍得住,生怕比别人走慢一步,一时间哗啦啦散了个干净。

望春心手里拿着个小药盒,倒了一粒白色药丸出来,递给白胡,白胡吞下去,慢慢试着起身,倒也还行。

方九环对华成峰说,“华少侠,你要问他什么话,就在这问吧,我也听听,不必碍着我的情面,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方九环本不想杀她的师兄,那毕竟使她恩师的独子,但若再这样下去,渠中原就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了,终将为祸江湖。

华成峰爬起来,手里提着钢鞭缓慢走近,使了好大力气,拎着渠中原的后领把他提溜起来,成峰站在他背后,迫使他跪着,脚踩在他腿弯上,让他一动不能动。

华成峰将那钢鞭勒在渠中原的脖颈上,一点点收力。

渠中原吐舌头翻白眼,喉咙里咕噜咕噜地乞求,眼看着要断气了,华成峰手突然一松,渠中原躬身触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呕吐了一些东西,华成峰只让他喘了三口气,手上钢鞭突然又一紧,迫使渠中原再次直起身体,等他要断气时,再松手,渠中原扑在地上,眼泪流了满脸,脖子上深深的勒痕。

华成峰冷笑,“渠先生可看到了,我黄口小儿,有什么手段?”

如此折腾了三回,渠中原全招了,那一次次死亡的恐惧清晰可见,他受不住。

渠中原极度惊恐,声线尖利,像个太监,承认了他当年给华远行下过毒,就是这三寸金,还单独为他调制的剂量和配方,拖着他的病体,整整三年,日夜锥心疼痛。

华成峰这才知道父亲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想起在洛阳最后的时日,华成峰去见过几次父亲,每次都和他吵架,心像被人挖空了一样难受。

华成峰问他,“你不能出乌涂山的山门,你三年里是借何人之手给他持续喂毒?”

渠中原有些犹豫,华成峰的鞭子又勒上来,还没等收紧,渠中原尖利大喊,“我说我说!我也是受人指使,那背后之人叫赵寻常!”

华成峰扭头问白胡,“知道赵寻常是谁吗?”

白胡点头,华成峰说,“那我还留着你渠中原有何用?你让他受了那三年的苦,日日夜夜,不将你挫骨扬灰,我便是不孝!

渠中原瞪着一双眼,“我都说了!都说了也要杀吗?留我一个条狗命!师妹,师妹给我求求情!”

方九环抬了抬手,想说什么,却没开口,终究又缓缓放下,背过脸去。

华成峰眼里冒着火,又将钢鞭勒紧。

渠中原祈求华成峰能在最后时刻再放一次手,他还可以再多招点,但是他没等来,华成峰颈上青筋暴突,手臂因用力而颤抖,牙齿咬得脸都变了形,所有的力气都回来了,死死勒着,到渠中原放大的瞳孔再不会收缩,伸出的舌头再没了挣扎,用力蹬着的手脚也没了力气,软趴趴地往下坠着,华成峰才松了手,渠中原砸在地上,华成峰跟着也双膝跪地,泪雨滂沱,朝着无尽的夜空,大喊了一声,“爹啊——”

三年缠绵病榻,日日噬心之苦,临到了了,还被怀恩那老秃瓢用了猛药吊着命,去争什么索命的劳什子,最终又被人弄得经脉暴烈而亡,一个儿子不孝,一个儿子是废物,门派尽毁。华成峰替他爹疼,慢刀凌迟,反复在他心窝子里来来回回地割,那一刻的痛苦,竟比他失去爹的时候,还要强烈百倍。

没有人打扰他,让他哭个够,除了他的哭喊声,四下里安安静静。

许久,华成峰才站了起来,擤了下鼻涕,收好钢鞭,叫白胡,“走了。”

白胡用力起身,起到一半,又摔下去了,这毒好像比华成峰那个劲大,华成峰没吭声,拎起白胡,刚才白胡背着他,现在换他背着白胡。

刚转身,方九环叫住他,望春心拎着个一条手臂长短的布袋子走过来,见华成峰背着白胡,没手拿,便将那袋子挂在他脖子上,方九环说,“母匣,你带回去。”

华成峰看她一眼,“谢谢,方掌门。”

转身便走,方九环在身后说,“春心,你替我给小华掌门,磕个头。”华成峰没回头,望春心在他身后跪下去,郑重地嗑了一个头,白胡用那只好手,从怀里掏出两份契书扔在了地上,华成峰想,这小子,又什么时候把我的摸去了。

成峰找到马,将白胡挂在马上,往厉县而去。出乌涂山的时候,东方发亮了,他们整好是迎着太阳走,无论经历什么,总有太阳要升起,不会总是黑夜,你可以相信,天总会亮。

一路上,华成峰也弄明白了这赵寻常是什么人,神农教玄雅堂水曲分舵的头目,他的分舵就在离襄阳不远的地方。

回到了客栈,总算将头一日没洗上的澡洗好了,修整了一日,便要上路去襄阳,但白胡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有点说胡话,华成峰问他家住哪,白胡说,河东人,华成峰说河东哪?白胡说,河东人,然后就是连篇累牍的废话,所问非所答。

这可让华成峰犯了难,问白胡能不能把他放在客栈,等他好了自己回去,白胡说不能,我救了你的命你知恩图报了吗?华成峰没法在这长久地等下去,遂决定拉上白胡,一起回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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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

容寿刚下朝回来,接见过两拨官员,面上现了一点疲色,快过年了,来送钱的多,但收钱也会收累,吩咐今日不再见客。

太师暖阁里炉子烧得旺,瓶子里养着水仙和芙蓉,屋子里淡淡花香,容寿穿一身水银色长袍,若不是为了端庄,还想再脱两层,朱敞在一旁伺候着,一如当年施即休。

刚要坐下,下头来人报,曲太公家的三辆大马车,拉着十几口大箱子,候在西门下,曲探花郎要求见太师。

这是未来的女婿,跟旁人不同,容寿略微犹豫了一下,到会客室去接见他,还纳闷这曲公子拜年怎么来得这么早。

见到容寿,曲探花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行礼,撅着腚不起身,支支吾吾,要把那十几口大箱子送给太师,或者容太师再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没有不应的,但只有一条,要把七小姐的亲退了。

容寿脸上三条黑线,几次问曲探花郎,为何要退亲,探花郎不肯说,缩在地上不起身,苦苦拜求,争执许久。

容寿觉得自己在这小辈面前这般强求,忒掉面子,又不能拿曲探花怎么样,毕竟是曲太公的嫡长孙,明日上朝还要见面,一时间觉得全身疲累不堪,瘫坐在太师椅里头,允了探花郎所请,叫人送出去。

容寿闭着眼,灭火了很久,转而暴躁起来,顾不上端庄形象,对着朱敞大喊,“你是不是没给我看住?她又跑出去了?”

朱敞赶紧跪下,“属下不敢,日夜盯着呢,纹丝不漏,七小姐不可能跑出去!”

“去去去,把她给我叫来,你亲自去!”

朱敞赶紧起身,一溜小跑退出去,身后听见茶碗叮当作响摔在地上的声音。

凤灵岳正恹地坐在流亭阁里百无聊赖,眉梢眼角带着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丫头突然跑进来,磕磕巴巴,说朱大爷亲自来了,太师爷请七小姐去前院有事相谈。

如今还有什么事不如太师老爷的愿?凤灵岳披了件大氅,身后跟着一个随从,到了流亭阁门口,朱敞带着人在那等候。

天上飘了雪花,汴京城就是偶尔下点,也不大,落地就化了。

朱敞行了个礼,凤灵岳点头,走在前面,朱敞在身后跟着,走了半路,一阵寒风吹过,凤灵岳紧了紧大氅,抬头看了一眼天,朱敞从身后跟上来,一把伞举到了灵岳头顶,灵岳看着他又点了一下头,身后的人自觉地跟得远了些。

朱敞小声对凤灵岳说,“曲家探花郎刚刚来过,跟太师爷退了与七小姐的亲事。”

凤灵岳陡然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微微张了张嘴,这次她可真的什么都没做。

朱敞又说,“我与太师爷回报过,七小姐这些天来并未离开过住所,太师爷还是……勃然大怒。”

凤灵岳低低地道了一句,“知道了,多谢你朱大哥。”

这是凤灵岳回来第一次见她爹,太师爷脑袋上的头发呲着毛,灵岳抬头看,娘坐在太师爷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个几案,低着头,不说话。

快到年节了,凤小娘今日穿了一身红,趁得面色越发白。

凤灵岳乖乖地跪地给二老行礼。

朱敞站在厅门边上,太师爷强压怒火,冷哼一声,“说说吧,你又耍了什么手段?那曲家探花郎刚刚来退了亲!”

凤灵岳小声回,“爹娘明察,女儿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我与太公都谈好了,眼看着婚期将近,怎么就来退了亲?若不是被人威胁,他曲家有这个胆子?”太师爷撸着袖子,往前使着劲。

凤灵岳垂着眼,“女儿这些天,一步也没有离开——”流亭阁三个字还没出口,被太师爷堵住了。

“没离开?是不是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江湖朋友跟来了汴京捣乱?”

凤灵岳心里冷冷自嘲一声,不三不四,“女儿这些天也不曾与任何人通信。”

“哼!你无辜得很!要不是看着你小娘苦苦哀求的份上,我今日还管你?我容家如今什么名声,人人都知道容家如今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好在你别的姐姐都嫁了,你如今也就再祸害祸害我!”这话好不恶毒。

凤灵岳心下一片冰凉,争辩无么用,索性忍着让他发泄。

凤小娘开口淡淡说,“老爷小心别气坏了身子,往后我也不管她了,咱们都省省心吧。”凤小娘面上自然跟容寿是一条心。

“省心?”容寿继续朝着凤灵岳开火,“她哪会教我省一点心?家里六个姐姐,哪一个我操过这样的心?你究竟想怎么样?翰林家不行,将军家不行,探花家也不行?你让我给你找个王爷还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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