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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繁华梦里旧襄阳(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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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峰只是摇头苦笑,老头自顾自说着,“我那几个孙子都不成器,回头拉出来各打三十大板!”

成峰就这样陪着老头一句话也搭不上地聊了半夜,直到老头沉沉睡去。

看老头睡好了,成峰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推开窗子翻了出去,从窗口刚一落地,面前站着一个人,吓得成峰差点没站稳,却在慌乱中已然拉开戒备的架势,那人却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

成峰愣住了,仔细一看,不正是家主望天临。望天临示意成峰跟他走,成峰略犹疑一一下,抬腿跟着去了。

家主很奇怪,在自己家里走路也躲躲闪闪的,净捡着昏暗的小路,且没有一个人跟着,直接把华成峰带进了自己的卧房,紧锁了门窗。

华成峰心里惊诧,脸上却不表露,等着家主从窗前转回身来,华成峰一叩手,“见过望家主!”

那卧房里陈设简单,不太像襄阳首富的排场,中间有一张降香木的桌子,地上几把镂空的小凳,望天临示意华成峰不必拘礼,让他坐下,桌上有茶,但是家主并没有让茶,也好,毕竟自己和这家主也不熟,他若是倒了茶,喝还是不喝也且须斟酌。

家主刚要说话,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成峰疑惑地望着他,望天临转身把屋里的几盏灯尽数熄灭,才又坐回来,成峰忍不住问,“家主这是为何?”

“小华盟主见谅啊,我这里……不太安全。”望天临带着歉意说,跟着又问,“适才见你在我父亲那里,跟他说了许久的话,可是有什么事?”

华成峰心想,当然不能说,便顺嘴编排道,“无事,离开襄阳许久,来看看老家主。”

“难得你还惦记着家翁,小华盟主家里的事,我知道了,非常惋惜。”望天临一脸悲痛的模样,整个襄阳城还有谁不知道歃血盟挨了人欺负,藏也藏不住,华成峰已经接受,念头一转,问道,“家主为何带我到此处?”

望天临又叹了一口气,“我本是去探望老父亲,看见小华盟主在里面,便没进去,叫小华盟主来,一是上次你救助了我父亲,尚未感谢,另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小华盟主。”

成峰听着这个小华盟主就觉得别扭,“家主若不见外,就叫我成峰吧!家主也不必言谢,老家主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诶,好。”望天临点头,“那成峰也别见外,我比先华盟主小两岁,你便叫我望叔吧!”

“望叔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望天临低了一会头,仿佛在鼓足勇气,“望家这几年,日渐衰落,是我无能,不能将望家发扬光大。”

“望叔这说的是什么话?望家是襄阳首富,谁还敢低看一眼?”

望天临抬头张望了四周,确定没人在墙角偷听,才压着嗓子说,“那都是表象!成峰你不知道,望家的人丁,好衣裳都已经三年没添过啦,这院子里也没几个下人了,你看,我养不起啦!”望天临露着眼底,形象可怜起来。

成峰疑惑,“这是为何?这几年生意不好了吗?”

“家里要是好,春心何至于嫁那么远给庄家?他家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知道春心在庄家受苦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帮她,还好孩子自己争气,她写信回来了,那个恶姑婆已经被她处理了,她回到庄家当家作主了,还在信里提了你,说你帮了大忙,多番恩德,成峰,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成峰赶紧摆手,“不敢当,望叔,你可讲讲究竟出了什么事?”心里念叨,望春心手段了得,这么快就翻身做主人了,想必也给庄晓梦报了仇。又想,哎!其实全然都是被人所害,怕是老家主上次也是被人特意放出去的。

但成峰此番打定了主意,不管他怎么说,只能信三分,谁知他是不是当时和胡千斤联手。

望天临声又低了些,几乎不闻,“如今这望家已经不是我的望家啦!望家在襄阳城里的茶楼酒肆,日进斗金,但是只有百之一二进了我望家的口袋,便靠着这点钱聊以维生度日,因此日子过得艰难,春心的嫁妆更是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

“那钱呢?都去哪了?”

望天临伸出食指指着后院的方向,指节颤抖,“钱都进了他赵寻常的口袋!神农教水曲分舵这些年……把我望家当成了他自己的钱袋子!他教里的狗,都吃的是我望家的人肉,喝的是我望家的人血!他们强占家宅,将我一家老小就挤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后面一大片都是赵寻常的人!他们欺男霸女,春心她要不是赶紧出嫁,怕也要给赵寻常占去了!”望天临咬牙切齿,但是不敢大声。

华成峰心里一片哗然。

望天临铁骨铮铮一个汉子,竟然在华成峰一个晚辈面前,落下了眼泪,“我的妻室子女家人,对此并不十分清楚,好几个还以为我是与魔教勾结,为了给魔教提供粮饷,压制家里的花销,一个个都背弃了我!我又不想让他们都知道实情,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姓望的被人欺负得像狗抬不起头来!不想让他们和我一样日日感受着这屈辱啊!”

望天临抬衣袖擦了擦眼角,“成峰见笑了,我宁愿他们恨我,嗐,唯独我老父亲不恨我,他什么也不明白,成日里糊涂着,多好!”

成峰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看着抽抽搭搭的望天临,许久才说,“望叔,过去几年,难道你没想过逃离这样的日子吗?”

望天临突然抬头,眼角往下压着,“当然想过!并且做过尝试,可是水曲分舵在襄阳盘根错节,背后还靠着南阳的玄雅堂,玄雅堂背后还有神农教,神农教据说跟东京的大官都是有来往的,官府根本不敢管!以前还有钱的时候,我也曾私底下花钱找一些江湖上的侠客,但是真正成名的我请不来,那些没什么名气的,被赵寻常发现了两次,第一次他把我儿子打残了!第二次他杀了我的四弟啊……”望天临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掩面痛哭,却又不敢哭出声响,直憋得脸色发紫,要背过气去。

成峰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等着他哭完,望天临好歹还记着,对面坐着个小辈,极力让自己平静了些,“我甚至曾想过向先华盟主求救,但是我行动不自由,有人成天盯着我,好容易有一天华夫人来我酒楼里吃饭了,我本想递个消息过去,哪成想,华夫人在我酒楼里是请一位郎中吃饭,那郎中要去给先华盟主诊病的,先华盟主病了,我还怎么好去求他?再接着,歃血盟就出事了……”

成峰试探着问,“望叔可是希望我能助你——”

望天临急忙打断,“成峰,我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我同你说这些,不是要向你求助,我知你现下也艰难,你不必助我,我已经想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把女儿们都渐次嫁出去了,儿子们没办法,只能在家里陪着我受苦。我只是想多告诉你些赵寻常的消息,看看对你是否有用,别的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成峰撂下一口气,“望叔,那赵寻常平常就住在这后院吗?”

望天临摇摇头,“也不经常,赵寻常行事很是隐蔽,他的行踪我也掌握不定。”

成峰说,“望叔,晚辈谢你今天这番话,这对我非常有用,只是无论你要不要我帮忙,赵寻常我也是必定要杀的,水曲分舵,斩尽杀绝!谢你提点,望叔。”成峰语气坚决。

望天临满眼感激,“我知道贤侄你与他们也有仇怨,但若有一日你真杀光了他们,我望家便视你为大恩人,恩德世代铭记,叫后人一个也别忘了去,我为你设立生祠,叫望家世代供奉。”

“望叔,您这般就太折煞我了,切莫如此!”

“你是好孩子,我也明白,你不要这些,却仍有件事望叔能替你做,你若杀了他们,望叔为你重建歃血盟,你想盖成什么样的,望叔都做得到!”

这个就有点打动华成峰了,“望叔真的可以?”

望天临郑重地点头,叔侄俩手握在了一起。

天近半夜,成峰该要走了,临走望天临对他说,“成峰,我知你对我不能全信,你若有事找我父,你便去找他吧,他在受到惊吓,或者受到威胁的时候,便可以恢复短暂的清明神志,你去吧。”

成峰心下咯噔一声,望天临敢把这个告诉他,已然是对他全心相托了,成峰回头说,“望叔,我要以一人之力,将水曲分舵从这襄阳城拔出去,十分不易,有些事不得不隐秘,您多见谅。”

“去吧,孩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望天临打开一扇窗,华成峰从窗口蹿出去,融化在夜雾当中。

后院还在喧嚣,华成峰隐在高檐之下,把后院迅速地兜了一圈,没见到像个头领的人,他又不能把望家烧了,这是旁人的宅子,今夜有要事,不能打草惊蛇,大计得徐徐图之,调头往东厢小院去了。

华成峰折返回望鹤仙的床前,门外的小厮也都去睡了。华成峰拍了拍望鹤仙的肩膀,望鹤仙好像很不满意似的扭了扭身子,华成峰将手化作爪扣在望鹤仙的颈间,嘴里念叨着,“得罪了,老仙翁!”手下徐徐送力过去,卡紧了望鹤仙的喉头,那老头噌地睁开了双眼,成峰一看那两眼里的光,就知道他清醒了,老头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拔腿就跑,成峰在后面轻飘飘地跟着,不知老头这是个什么毛病,一清醒就要奔走。

老头显然知道一条进出望府的门路,就在东厢的院墙上,用手扒出来的一个矮门,用杂草盖着。

老头拨开杂草,嗖地就钻了出去,成峰一路追着,直等到离了望府很远的地方,才敢走到老头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老头气喘吁吁,成峰说,“前辈,别跑了,就在这说话吧!”

老头定睛一看,“是你!你是心儿的那个朋友!”

成峰点头,“是我,前辈!”

老头停下来,“你找我有事?”

“有一事要求前辈帮忙!”成峰躬身抱拳,直接挑明主题,生怕老仙翁一时又迷糊过去。

“什么忙你说吧,你是心儿的朋友,我一定帮你!”老头也十分敞亮

“前辈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我想藏两个人在您那。”

“藏人?什么人?”老头疑惑。

“我们家遭了贼,被人到处追杀,藏的是我叔父和我妹子,一个残疾,一个孕妇,把他们藏好了,我才能去找贼人报仇!我在这襄阳城里,没别的朋友了,只有前辈一个,前辈可能帮忙?”华成峰言辞恳切。

望鹤仙点头,“你放心,人交给我,怎么样给我,怎么样还给你!”

成峰说,“前辈把人藏在哪里?”

“就在我院里。”

“那会不会被旁人发现?”

望鹤仙哈哈笑了两声,“小友放心吧,我有个好地方,别说旁人找不到,就算我自己,一旦糊涂起来,也找不到哦!”

成峰谢过了望鹤仙,又问他,“前辈可知道望叔眼下的处境?”

望鹤仙脸上突然一阵悲戚,“如何能不知道呢?可是没办法,他是家主,他得承担,他想让我安心,怕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反正等会糊涂起来,也就真的不知道了。”

成峰一声长叹,萧萧乱世,谁人容易?

连夜叫弦月把那俩人交给了望鹤仙,成峰想,就算望天临真的和赵寻常合谋,望鹤仙也不可能,他是个疯子。赵寻常怕是想不到,他拼命找的这俩人,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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