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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阅读网 > 仙侠小说 > 非标准侠客行记 >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5)

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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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算不通过何令君传到贺雀耳朵里,施即休也该自己上门去和师父解释一下,他带了八十个巡卫营的侍卫,穿着他新做出来的副使制服,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礼貌周到地叩了何左丞大人的府门,恭恭敬敬去给贺雀磕了头,解释了说最近京城防务事情繁多,十分复杂,忙得刚上任的唐副使焦头烂额,一通抱怨,临走还跟贺雀说,“师父,那牌子你可是答应了给我的,那教你也同意我入了,我问你那些问题你也答应了要答的,可别反悔,我这里一忙完,就来找您老人家了结这些事!”

说完不等贺雀回答,转身就跑了。

虽然搞不清楚为何施即休中了毒没死,贺雀看到他这样子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尘世的功名利禄还能迷住施即休的双眼,贺雀就有办法控制住他,对何令君霍梧桐等人说,“再等等,他还有机会。”

那之后,施即休就风风火火地当起了汴京城巡卫营的副使,许多防务工作都事必躬亲,把自己搞得实在没空,这样贺雀就不用去琢磨怎么再来下手了,这些事施即休轻车熟路,在营中立威立信,大展身手,稍微露了几手功夫,手底下那几百个立马心服口服。

九月初四,施即休和前几日一样,带着人在汴河大街巡防,大街一面临水,一面是街市,汴河上有撑船卖鱼的老哥,有手捧莲花的歌女,街市上店铺林立,摊贩接踵,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这热闹和繁华让人只想更热闹,更繁华,不想去想任何高深和复杂的问题,沉醉其中是最得意的。

突然前卫队有个侍卫穿过热闹的长街飞奔而来,惊得一旁的百姓慌忙躲闪,唐副使的脸马上拉下来了,“什么事这么惊慌?我教你们这样的吗!”这要是没有个恰当的理由,就得受副使的罚。

那侍卫喘着大气说,“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十几个兄弟在前边被人打啦,打得屁滚尿流,全军覆没!”

唐副使挥鞭打马,“还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我的人!驾!”

老远就看见十几个巡卫营的侍卫哀嚎一片,地上打滚的,叫骂的,毫无还手之力,那打人的十分嚣张,手里拿着一柄剑,有几个反抗的,架不住他一招。

那人一边打一边兀自怒喝着什么人,“没长进!怎么还在街面上挨欺负!”

旁边一个小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喊,“我没挨欺负!我咬他们了!他们欺负我姐!”

“你下回直接咬死他们!别叫我来帮你打架!”

“好!下回一定一口咬死!”

唐副使走近,躺在地上打滚的大喊了一声,“大人来啦!大人快救命!”唐副使挥起手中配刀,就想朝那打人的白衣公子砍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举起来就有点抖,那白衣公子一回头,目光像闪电一样打在唐副使心头,唐副使心跳到了嗓子眼,从马上跌下来,朝那人跑过去。

手下的已经觉得不对了,老大怎么不打他?不是该给兄弟们报仇么?

唐副使跑到近前,那白衣公子举剑就架在了他肩头,冷冷讥笑,“呦!你当官了!什么头衔?”

躺在地下的喊,“我们大人是巡卫营新上任的副使!是当朝容太师的女婿!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大人动手!”

唐副使朝那人瞪眼,“你闭嘴!”扭头马上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你来啦!怎么不来找我?都还好吧?”

“走的时候我交代你给我留信的几家酒楼,我挨个去问过了,没有一个有你的消息!”公子的剑抬起一寸,猛落在副使肩头。

唐副使一缩脖一拍脑袋,“呀!我给忘了!”

“哼!怎么,大人是被这高官厚禄迷住了眼,尽忘了微时人了!”那白衣公子怒气冲冲。

唐副使伸出手要去抓那人,待还要再解释,“不是,小——”

那白衣公子哪听他的,挥舞起手中宝剑,朝着唐副使汹涌刺了过来,唐副使徒有一身绝高的本领,却一招也不敢还,挨了好几下,左躲右闪,抱头鼠窜,在长街上狂奔,又低声下气地讨饶,丢人现眼。

身后的一群侍卫这才赶到,在俩人身后跟着跑,嘴里吱哇乱叫,但是看着他家大人已经被人打得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也不敢贸然上前,唐副使被逼进了一条窄巷子,侍卫们赶到,在巷子口一个挨一个趴着往里看。

唐副使被那人反剪着双手,压着后背,脸贴在巷子的土墙上,腰上顶着那人的一条膝盖,不住讨饶,当真狼狈,那些侍卫吓得不敢上前,窃窃私语,“咱们大人不是武功卓绝么?怎么被人打得这么惨!”

另一个说,“你知道个屁呀,这个估计是老仇家,大人欠着人家的,心虚呢!”

正说着,那白衣公子猛一回头,那些人赶紧缩回头,四散开去。

白衣公子是谁?这世上施即休怕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凤灵岳压着嗓子拷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他女婿了!他还哪有闺女可以嫁给你!”

“小七,小七!”施即休一张嘴,嘴里就吃了土,呸呸吐了两口,“你听我解释,不是旁人,就是你呀!”

灵岳声音里突然带了哭腔,“他几时又是我的父亲了?我不认陈慈悲,也不代表我就认他!两个我都不要,我没有爹!你替我做主了?施即休,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背叛我!你若是贪恋这些富贵和权势——”

随着那哭腔,灵岳手上的力道有些散了,施即休不忍再听,心疼成一团,连忙打断,“小七!我怎么会背叛你!”说着稍稍用了力道,两手挣脱出来,转过身,将那单薄身形紧紧搂在怀里,“你生气,回去任你打骂,这里面故事太复杂,你先稳稳,我慢慢给你说,你只要记着,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小七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只拳头使劲锤在施即休胸膛,哭着说,“那你怎么当了什么巡卫营的副使?你好大的官威!你怎么认了当他的女婿——”

施即休又重新把灵岳楼到怀里,也不再解释,只把一双嘴唇往灵岳的唇间递过去,灵岳一开始还咬着嘴唇不让他碰,怎奈施即休的嘴唇冰冰凉凉,好像能消暑降燥,止渴生津,施即休终于把那长久的想念一丝一缕地,放了出来。

等那些侍卫又在巷子口探出头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那唐副使紧紧贴着那白衣公子,把人亲得满脸燥红,往后弯着腰,好像要倒下去了。侍卫们有的捂住了眼睛,有的捂住了嘴,“大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癖好——”

“可是……大人不是还得娶太师家的小姐么……这……”

“这事咱们得告诉太师吧?”

“告诉什么?大人不把你的头踢下来!”

施即休贴着灵岳的唇舌,几不可闻地说,“小七,我在演戏呢,我假装当太师的女婿,假装当这个巡卫营的副使,贺雀要杀我,他们有人盯着我呢。”

灵岳身体一颤,险些露馅,“你师父为何要杀你?”

“你回来太师府,外面不安全,我细细跟你说。”唇舌在话语的间隙交缠,话语在唇舌的交缠间流淌。

“既然是演戏,那得做足了全套,我不能这么跟你回太师府,太听话了他会怀疑我。”

施即休正在疑惑,凤灵岳将他一把推开,接着一个巴掌甩在了施即休脸上,扇的施即休脸上顿时肿了,又骂了声,“卑鄙小人!”然后又抽出形意剑,抵在了施即休脖颈上。

那群侍卫被这变化惊呆了,不知道再怎么解释眼前的情景,赶紧又缩回头。不远处房梁上的两个人头也掩藏了下去。

凤灵岳往后退了几步,即休又小声说了一句,“剑不要再拿出来了,别让他看见!”灵岳自然明白,形意剑不能让贺雀看见。

凤灵岳跑出了巷子。施即休下了值,回了容府,又是一副懊丧的模样,晚上去见了容寿,告诉了容寿灵岳回来了,但是对他很生气,不肯跟他回容府,还把他打了一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容寿瞬间就上来怒火了,拍着桌子,“朱敞!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反了天了!越发没有教养!抓回来,关起来!”

施即休赶紧拦着,“太……太师……不能抓。”

“不抓?难道还让我求她回来?养她一个比别人家十个都要操心!她捅了多少个篓子,我得跟在她屁股后边给她收拾这些烂摊子!她还看不上我这个官,要是没有我,她早被人杀了几回都不知道……”兀自骂了一会儿,气才平顺些了,“算了算了,朱敞,找到她在哪,好言相劝,要是不回来,只管告诉我,我亲自去接她!这个祖宗!”

朱敞木然地领命走了。

朱敞这几日的日子过得是真难受,太师爷的偏心丝毫不加掩饰,曾经许诺给他多少年的宅子,宝马,香车,头衔,一样都还没来得及兑现,却如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在三五天里都砸在了施即休头上,原本叫他去做的事,如今也全都分配给了施即休,偏偏施即休做出来的事情样样太师爷都满意,而朱敞只剩下抓人,守卫这两样职责。

提到去找七小姐,他更是窝心,年初的时候,太师爷明明把七小姐许配给他,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够不上,但他也是欢喜的,如今太师爷的准女婿却另有其人,他只能捡人家剩下的,给了他的,人家说拿走,就拿走了。

但是他食太师爷的俸禄,没什么反抗的理由,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后面比他更难受的,是容正言,他觉得他爹活像认了个儿子,比从前更甚。

朱敞带着一队人,出了太师府的门,脸上的郁闷就更藏不住,一腔怒火对着底下人,弄得手下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朱敞把他知晓的七小姐从前出没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是丝毫没有她的踪影,又把人手分了几队,把七小姐不大可能去的地方也翻了一遍,毫无收获。

夜里她总要找个地方留宿,汴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三百多家已经全查了一遍,百姓还以为遭了贼。渐进子夜,丝毫进展也没见着,朱敞心里打着鼓,回去回报,说找不到,太师爷一脸失望的表情,叫他退下,施即休也没了主意。

凤公子确实去了他们都想不到的地方,便是那汴梁红袖楼。

凤公子藏了形意剑,摇着折扇,风度翩翩进了红袖楼,要找美玉姑娘,旁的姑娘告诉她,“没有什么美玉姑娘,从前的名儿在这都不兴叫,她如今叫罗秀烟。”

等了好大一会儿,灵岳终于见到了美玉,便是凤公子的旧相识,去年在街头当乞丐一头撞进刚下少室山的愣头青华成峰怀里的那个姑娘,她弟弟小竹便是下晌在街上咬巡防营的人的那个。

姐弟俩早年也是有家底的,但是家里没人了,父母亲人都走得早,小姐弟孤苦无依,屡屡遭人欺辱,家里的钱财都被人坑没了,宅子也被人骗走了,姐弟俩流落街头,从前凤灵岳在汴京城的时候,就对他们多有照拂,如今一回来,就看见小竹在街头挨揍,还咬着一人的手腕不松口,小竹说咬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欺负他姐,打听出他姐在哪里挨了欺负,灵岳便来了红袖楼。

灵岳来得早,客还没怎么上,美玉找了个雅间见她,见了灵岳,掩面痛哭,嘤嘤啼啼,“实在没有活路了呀……也总得让我弟弟活下去……可是没料到……我连做个……”美玉哭得哽咽,“做个妓子都做不好……活该让人欺负……”

灵岳也听得难受,“给了你多少钱?我拿钱把你赎出来,你带着小竹,买个乡下的院子,种几亩田,也能度日,你现在这算什么?好好的一个人。”

“我哪种的了田?种田又能得几个钱?总不能老是靠着你的钱活着。”

俩人聊了许久,也没商量出来个章程,突然有人来扣门,美玉突然惊慌,吓得跳起来,赶紧去开门,一边低声说,“怕是有客来雅间,云姐来撵我了!”

开了门,一个雍容的妇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美玉却怕得哆嗦,低着头赶紧说,“云姐……见谅,这是我一位旧友,付过茶钱的……”

云姐伸手摸了一下美玉的手,“不打紧,我来见见你那位朋友。”

那云姐朝着灵岳缓缓矮了矮身,“是凤姑娘吧?”

灵岳纳闷,“您怎么认识我的?”

“沈尊主早有信送过来的,说姑娘回来汴梁了,我本认不出,咱们楼里的婉伊姑娘刚才看见了,我才赶着过来见见面。”那云姐说话轻轻柔柔,一双眼弯弯的让人很想亲近。

灵岳是真没想到沈西楼这么快就交代过来了,“多谢沈尊主的好意了,那我也叫您云姐。”

云姐再笑笑,让美玉先出去,叹了口气,“从前不知道,罗姑娘是凤姑娘你的朋友,姑娘可别见怪,不是我刻意苛待罗姑娘,罗姑娘年纪不小了,姿色只属中成,诗词功底也不行,歌舞更是不通,这样的姑娘卖不上什么价,便也只能接待那些贩夫走卒,小厮杂役的,那些人姑娘晓得的,没什么本事,粗鲁的很,因此让罗姑娘受些委屈也是有的。”

“云姐不必和我解释,行行有价,她既然入了这行,该知道自己就是这么个价,只是,我想……借着与沈尊主的一点故旧关系,跟云姐您讨个人情,我这布袋里约还剩下百两,想将美玉赎出去,要是不够,云姐您担待则个——”

那云姐笑了一声,“咳!凤姑娘,你若是真想把人带走,我不收你银两,只是罗姑娘来的时候,她的身世我都仔细查过了,她除了那个弟弟,也没什么亲人了,又身无长技,离开这,罗姑娘可能也没什么出路,凤姑娘不如听我一句,既然是你的朋友,就留在红袖楼,我亲自教她,定然把她教出个样子来,让她能赚上些钱,过上两年,我能给她找个踏实的婆家,让她嫁出去,叫他弟弟也来,打个杂什么的都能干,好歹能养活她们姐弟俩,凤姑娘看可合适?”

灵岳听她说的有理,赶紧弯腰行礼,低头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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