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脑子乱得很,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帮我捋捋,都是些什么情况?”晁盖把陶罐暂时放下,想先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什么……什么情况?”
“譬如……我是说比如啊,那个,我……我为什么会叫‘铁头’?”
晁盖一边问得有些心虚,一边还不由自主地拍着自己脑门,拍得“嘭嘭”作响。
少年鄙视地看了晁盖一眼,“你都拍成这样了!还要来问我?”
“啊,哦……”
晁盖愣了片刻,顿时反应过来,赶紧放下了自己的右手,讪讪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突然间,一股新的记忆碎片碎裂开来,让晁盖又记起了一些事情。
晁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难不成拍脑门还有这么个效用?
暂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晁盖接着问道:“另外,兄台怎么称呼?还有大……大傻是哪位?”
“我……我是秀才啊!”少年一脸不敢置信,神情泫然欲泣。
“打,打住啊!”
晁盖最是见不得这一套,尤其对方还是个大老爷们,更是让他感觉很是不得劲,
“咱兄弟不兴这样啊!有事说事,你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哦!”
瘦猴少年,也就是秀才突然换了个表情,幸灾乐祸道,“搞了半天,原来你这厮真是被摔傻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呢!”
“奇……奇怪吗?”晁盖顿时紧张起来,“有这么明显?”
晁盖确实有些心虚,担心被人发现了抓去切片。
“还好吧,就是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秀才没有在意,转头拉了一个大块头过来,“至于大傻嘛,就是这个憨憨了!”
晁盖抬眼一看。
顿时一张满脸横肉,凶神恶煞间却又略显憨厚的大饼脸,就这么突兀地浮现在了眼前。
如果不熟悉的人在黑暗中看到这张鬼脸,搞不好能把自己吓死。
晁盖同样也被吓了一跳,但电光火石间,大脑受到刺激,突然有股记忆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原来这两人,一个秀才,一个大傻,确实是跟他从小一起厮混长大的铁哥们。
此时再看到大傻那张丑脸,晁盖顿时不再有丝毫抗拒,反而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
当然,大傻这个外号,也的确能够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
“铁,铁,铁头……,你……你还好……好吧?”
大傻的口音,看来天生带有明显的结巴。
他大概是想表示一些关心——结果眉头一皱,使得他这张丑脸更显狰狞。
晁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扯了扯嘴角,然后莫名其妙也被对方给带出了结巴:
“没,没,没鸟事……,乃……乃公命大,暂时还死……死不了……”
经过秀才提醒之后,晁盖决定改变下用语习惯,首先就从称呼开始。不过这一突然变换,顿时让他更为结巴了几分。
晁盖和大傻面对面正有些尴尬,突然秀才挤进来学着他俩口音催促道:
“别,别,别扯了……,赶紧喝完粥了想想办法。
“我听二狗他们说,刘岱把咱们关这么久,既不审又不放,搞不好这两天就要把咱们冒充蛾贼给祭旗了。”
听到此话,晁盖愣了愣,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地狱模式加上必杀局!
这一世刚开局,竟然比上辈子还要凶险,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现在可没有日内瓦公约,身为俘虏显然没有什么人权。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大汉上层精英无论如何内斗,但对那些破坏游戏规则的黄巾蛾贼,可是从来都不曾有半分手软。
以皇甫嵩为代表的各路杀神,无论北方霸主公孙瓒还是袁绍,包括后起之秀曹、刘、孙,镇压黄巾时哪个不是杀得尸山血海,人头滚滚?
长社之战斩首数万;广宗之战砍了三万多,淹死五万多;下曲阳一战又是直接坑杀了十余万。
至于其它大大小小的屠杀,更是数不胜数。
年年天灾人祸,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既然养不起,那就干脆只能一屠了之!
晁盖一边情不自禁拍着自己脑门,一边努力回忆着,却发觉没有一个好消息。
事到如今,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显然只有越狱才能解决问题!
可晁盖看了看面前那碗口粗的栅栏,不由得很是丧气。
——这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秀才看他一边盯着栅栏,一边拍着脑门,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忍不住好奇道:“大兄,你……你不会是真想拿你那铁头,却对付这栅栏吧?”
“开什么玩笑?”
晁盖赶紧放下了右手——看来这没事拍脑门的习惯,是从铁头那里继承过来的,一时半会是改不掉了。
“要不……试试?”秀才揶揄道。
“试……试试?”
晁盖本想一口拒绝,却发觉脑海中貌似有个声音在不停劝自己,让他很是有些情不自禁。
铁头这厮是个什么鬼习惯?………晁盖颇为无语,但却实在忍不住,当真拿头去试了试。
“嘭!”
栅栏自然是毫发无损。
疼倒也不怎么疼,这个铁头外号果然没有白叫,当真是名不虚传!
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这种行为,看起来大概就跟个二傻子差不多!
晁盖自嘲一笑,正准备强行停下这种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突然脑海中“叮”的一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机械声:
【“水浒点将系统”已加载5%……请宿主继续强化吸收记忆碎片!】
“系……系统?”
晁盖愣了愣,顿时狂喜起来。
看来越狱有望,老天并没有彻底抛弃自己!
感情拍脑门还真是有大用!………晁盖看着面前的栅栏,狠了狠心,然后再次朝着栅栏猛地砸了过去。
“嘭!”
【“水浒点将系统”已加载6%……请宿主继续强化吸收记忆碎片!】
系统果然有反应!
晁盖大喜,再也顾不上二傻子的问题,继续犹如打铁一般,对着栅栏往死里砸了起来……
“嘭,嘭……”
“嘭,嘭,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