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岱那厮,根本无需对他有太多顾忌。
“等到大势已成,主公即为天下讨董首倡发起人,名声显赫,独领风骚!刘岱那厮如何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找主公麻烦?”
“妙,妙啊……”
听到晁盖说完,桥瑁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兴奋地连声大呼。
反复琢磨权衡之后,桥瑁甚至还举一反三,进行了额外的补充:
“伪造三公书函,扶持弘农王重新登基!
“事成之前,不会有人去找三公对证;事成之后,就算当面对质,三公也绝对不敢否认此事。
“哈哈,好主意,果然是好主意!
“天旺啊,没想到你一介草莽,居然还能有这份认知,当真帮本府解决了这个难题!
“不错,真是不错!看来你不但能征善战,而且还是本府的福将!
“既如此,那么从今往后,你不必有任何顾忌,有事随时可以过来寻我。到时本府自然会为你做主!”
“多谢主公厚爱!”晁盖心中大喜。
本来就是桥老板自己的主意,没想到一番白嫖,居然还能收获个意外惊喜。
别小看了这么个福将,很多时候,桥老板这评语或许比起帐下督还要更为管事。
俗话说能帮老板办私事的人才是好同志!
只要这个福将能够简在帝心,想要升官发财,还不是老板一句话的事。
他可不想只给桥瑁留下一个草莽的固定印象。
成为老板心腹才是他的最新追求。
不然的话,在这桥家军中,兖州李家财雄势大,同气连枝。不牢牢抱紧桥老板的粗大马腿,自己以后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好不容易有了编制,虽然桥瑁这条船破了点,脆了点,但终究也是条朝廷认证的大船。
晁盖可不想那么快就被甩下船,重新去大野泽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大丈夫岂可一日无编制!
尤其是在这种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飘在船外面,搞不好就会被滔天大浪给直接淹死。
所以就算桥瑁的船迟早要沉,他也必须在这之前努力积攒资本,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和势力,榨干桥老板的最后一丝剩余价值。
对于刚才随便瞎扯的那番话,晁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后世只要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基本上都能随口胡扯一通。
不过他却是忽略了这个连纸张都没有普及的时代,知识的保守,以及信息传递的局限性。
他的这番话不说石破天惊,至少让董昭和李乾等人,开始真正重新正视晁盖这号人物。
小聪明只是一回事,但这种事关天下风云的国政方针,没有一定的知识和眼界,是根本无法参透半分的。
没想到让诸位饱学之士都束手无策的讨董难题,竟然当真让晁盖这号粗鄙武夫给轻而易举破解了!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晁盖先前所有的固有认知。
那年十八,站着如喽啰。
官场任职第一天,仅仅只是个不入流的帐下督。不过晁盖给在场众人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如此深刻。
事情完美解决之后,桥瑁欣喜若狂,连夜大摆筵席,与众人庆祝。
晁盖作为定策之人,也被特许有幸与会。
可惜吴用等人虽然也被招安,但却并没有被授予任何官职。
他们几人的身份,依旧只是晁盖的私兵,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场盛宴。
虽然没人陪伴,但第一次参加这汉代的正规酒宴,晁盖还是非常兴奋,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酒宴就在听事堂内举行。
与后世所有人围在一起吃全席不同,此时都为独坐分餐制。
每人面前都摆着同一样式的红黑两色小漆盘。旁边还有两个耳杯,皆为内红外黑,小的装酒,大的盛羹。
看起来庄重典雅,古朴艳丽。
以晁盖的资格和地位,当然只能在大门附近敬陪末席。
等他跪坐下来之后,环顾四周,发现压根没人理会他。
除了李家几个生死大仇之外,晁盖其实并不认识几个人。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大快朵颐,怡然自得。
虽然先前在外面吃过一次,但那不过只是些麦饼杂粮,没有丝毫油水,纯粹为了充饥而已,跟现在享受人间美味相比,完全是两码事!
那只是生存,这才是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