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这位是初灵。”

“初灵，这位是幽。”

“对了，幽，初灵你们想吃啥？晚上我去做。”

“我的手艺那可是杠杠的。”

说着，千尘还抬起手臂，摸了摸健硕结实的肱二头肌。

闻言，两女视线交汇，神情冷淡，螓首微点，异口同声。

“去吧。”

如蒙大赦的千尘，刚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门外，结果又听见初灵忽地提醒的声音：

“对了，我包了饺子，再做两道小菜就差不多了。”

饺子？！

千尘浑身一僵，瞳孔微缩。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貌似前不久刚说完这句话。

而幽只是轻啜一口茶水，静眸瞥了眼千尘，而这眼却吓得他险些一哆嗦。

察觉到千尘的异状，初灵歪头，有些不解。

“怎么了吗？”

“额，没啥。”

千尘讪笑了两声，紧忙溜之大吉。

当千尘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二女，氛围宁静，片刻，初灵看向幽，话音平淡却稍显落寞。

“看得出，千尘很在意你。”

幽没有反驳，更没有高冷得不回答初灵，看着这位与千尘是青梅竹马的妙龄少女，螓首微点，像是是某种认同。

“儿时的羁绊是共同的回忆，千尘他……有点特殊，但他没有阻止你的所做所为，这不就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初灵美眸泛起一阵涟漪，像是沧海追忆曾经的溪流。

“没有阻止吗？”

她的话音很小，小如微尘。

端详对面的幽，初灵看得出千尘对待外人甚至是经历一年同居的她都是一种虚伪的模仿，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照葫芦画瓢学习成年人社会的处事，但相伴久了，终会看懂的。

初灵喉咙有点发苦。

真的只有她才能让你有一丝丝自我吗？

“幽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可以。”

“那幽姐……千尘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你吗？”

初灵静若溪流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幽，澄澈纯粹。

“是。”

“果然吗？”

喃喃嗫嚅，初灵微微垂眸，垂落发丝的侧影黯淡。

玉手悄然攥紧，屋内陷入安静，而幽只是静静听着。

无力、挫败、难过、迷茫等小情绪很复杂的在心里乱窜。

明明是她先来的。

心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初灵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不苟言笑，却强作镇定的小孩子。

任谁都能看出来，就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猫。

可幽和千尘又何尝不是如此？

成为无等于失去一切，我不是我，连存在本身都终会消失，无法被纪录，情感、存于记忆中这种都是不可能的。

而千尘过于弱小，他从来都没有得选，性格、外貌、力量……一律都是被安排的。

生活没有如果。

“可能终究只是有缘无份，反正我们两个之间本来也没有太多的羁绊。”

语气平淡无奇，初灵表面也看不出什么别样情绪，依然是那样清雅脱俗，可幽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心酸无助的情绪呢。

幽不懂，只因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莫名开口：

“对不起。”

初灵抚摸了一下自己从未离身的笛子，这是当年的一位少年送给她的一根的古朴笛子，明明没有任何的力量或含义，只是一件随身的物品，这么多年来音质也有些不佳了，可是她就是舍不得换掉。

仿佛一如当初。

初灵轻轻摇头。

“我没错，你没错，我太过执着于依赖，但我不觉得有错，我唯有坚持，才能前进。”

坚持吗？

很多人都喜欢坚持，也唯有坚持才能证明自身的意义存在，她从未变过。

这才是……人。

世人说这是恋爱脑也好、这是执着也好。

记不起初衷的事情，最后只剩执着本身，这也是我们风尘仆仆，坚持不懈的源头，只因并非所有事物都有其意义。

幽见过很多这种人，有的为了永生、有的人为了武道巅峰、有的人为了守护情爱……

殊途同归，无所谓流言蜚语，这是……执着。

“那你呢？”

初灵嗓音平缓，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