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所修炼的境界，和永恒重天的稍许不同。

按照永恒重天的战力话，她哪怕是燃烧所有，使用所有底牌，也不过堪堪伪神帝。

她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很了不起了。

遇见千尘是他最大的机缘，但同时也是她最大的劫数，执着于依赖，不得问心，很难踏入天道之上。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所修炼的坚持，也无非是想距离某人更进一步就好。

但……唉。

应龙是长生种，天生有自我保护机制，情感迟钝淡漠，唯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在无尽时光里不被压垮。

即使是他也不清楚，当一个人心中没有了坚持和理念，在慢慢无尽的岁月中，除去死亡，还能做什么？

换个目标吗？

可……少女本深情，寡言且忠烈。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初灵的声音很理性，似被设置好的机械，无丁点感情，透明平静的眸像是不属于她一样。

应龙默默盯着她，片刻，才道：

“……休息。”

初灵抬眸，略显诧异。

“星塔的封印如今已经差不多无效了，已经有不少存在苏醒，只待破封一日。”应龙道。

“你呢？”初灵问。

“去找千尘。”

“我也去。”初灵迅速道。

“你去不了。”

“我要去。”

“你实力不够。”

“我要去。”

少女的话平淡却不容置疑。

“他的实力再差，也非你能比拟的，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假的，看不出来，他的心里压根没有你，他不会对他身边那个女子之外产生任何情感，即使你俩认识多年也不可能。”

应龙的话直接，初灵张口结舌，竟停顿三秒，才悠悠道：

“……神帝也不行吗？”

望着这张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应龙血瞳毫无起伏。

“少女，你喜欢的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千尘的结局并非你我能决定，甚至可能他自己都决定不了，哪怕是尊宙，都无权干涉，我去也无非是帮他这么一、两回，再之后，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

闻言，初灵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的。

日久相处的熟悉，便是心知肚明的最明确婉拒。

原本透彻平静的美眸，欲语还休，刚抬眸，却又迅速黯淡，本就不善言语的她，唯有沉默。

不得不去，也不能不去，却只能不去。

应龙见状，也无奈地摇摇头。

此身原本不知愁，最怕万一见温柔。

可少女，你喜欢错了。

“既然相忆，何必念念不忘，既然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应龙安慰道。

初灵无言。

可寂静的太虚里，少女仍旧攥紧了拳头，手背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