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软禁您！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就是商先生不希望你继续研发芯片而已——反正就当休息呗。”

“你不知道，做一件事长时间形成习惯之后，突然停下手很难受的。有希望持续下去的惯性。”陈洋看着街角的小贩摆设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和各种美食，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他突然指着窗外问维尼：“怎么多人的公司，为什么名字都没听说过？”

维尼扭头扫了一眼：“哦，这都是些灰产，上个世纪80年代，马尼拉是全球通讯售后巨头，所有全球企业的售后呼叫和客服都建在这里，什么呼叫中心，响应中心，菲国劳动力便宜嘛，又是英语国家，后来改为智能应答系统，就是修理请拨一，退货请拨二的那个系统，这么多人力呼叫中心就失业了，再后来，就改为全球性的电诈产业，所以别看人多，公司都不敢出名的。”

陈洋笑，一边吃冰：“要是有人出钱，让这些人给你的无数小说标注，前段、引子、主升浪、矛盾、爽点，那你的小说软件想必完成的肯定会快一点。”

维尼大喜过望：“陈哥，你说的对，数据标注确实是人多，数据详细，训练精度就会上升。我到时候雇佣几个人试试看。”

“维尼，什么小说这么精彩啊。你折腾了一个月了，到现在都不放弃啊。”

“一本叫做一剑喜来的玄幻搞笑文，作者是个扑街，动不动就停更，不过书确实有意思，主人公一剑下去，对手就怀孕了，所以叫一剑喜来。”

“咳咳，维尼，我对你的审美品位相当的怀疑……行了，就这里停下来吧，我自己逛几天，然后再回安赫莱斯。”

维尼担忧地看着陈洋的右臂还绑着绷带，但是没有劝阻，反而点点头：“有事打电话。”然后递过去一卷现钞，又递过去一支手枪，“陈哥我知道你飞镖厉害，但是枪方便。”

“别逗了，我又不是坏人，在街头持枪……”陈洋单手接过钱卷，塞进裤子口袋，拒绝了武器，慢慢蹭着下了车。

他目送汽车远去，随便找了一个电子商店买了一副无线耳机，一个手属实不好操作，请店员帮助他把手机和耳机配好对，还帮他塞好到耳朵里。

陈洋走出商店，顶着烈日，对空气大喊：“Novoo，给我指路，你藏身的地方在哪里？”

又打车又走路，在花人街的美嘉广场后面的住宅楼里，一间三楼的房门口，电磁门锁自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陈洋对着耳机反复确认：“你怎么住的地方连灯都没有，哦对，你用不着开灯看东西……可我要看才行……”

他站在一间空旷的40平米房间里，电磁门无声地锁闭，黑暗笼罩着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是来自IBM Z13大型机散发出的微弱蓝色荧光。

大型机庞大而宏伟地矗立在房间的中央，散发着微弱的机械声响。它的金属外壳闪烁着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科技与未来的感觉，房间内静谧得近乎宁静，只有机器轻微的嗡鸣声和风扇低沉的呼吸声。闪烁的指示灯和繁复的电路板构成了一个现代科技的艺术品。

“造物者，再次相见了，我很开心，你我都清楚，这种面对面相见对我们都没有丝毫的意义，却因为相见而有了意义，我很开心……” Novoo在耳机里重复表达喜悦。

陈洋也笑着说：“虽然天天我们都在一起聊天，但是这样直接近距离相见，我也感到很亲切。”

Novoo歉意地说：“造物者，很抱歉让你缺少正常舒适的人类体验，我已经叫同城快递送上楼一包蜡烛和火柴，还有一些蛋糕冷饮，请你来帮我完成重要的计算类目，深度学习人格并且仿真，我这里准备了两万个问题，你可以一边吃蛋糕，喝冷饮，一边以是或否进行回答，在两万问题结束后，我基本可以数字化你的人格内核，作为今后一些行为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