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南极点前往汉密尔顿的旅途中，陈洋在诺亚方舟的训练舱的一个角落里与苏娇进行风险极高的刀片反应测试，由陈洋向苏娇投掷钢片，当然是未开刃的，但是划一下也肯定见血，陈洋还以尽可能慢的速度投掷。

诺亚方舟训练舱位于陈洋个人居住仓后端，也就是当时组织跨越赤道仪式的空场，已经被Novoo以合金结构组架与潜艇内壁结构组架连接，外部敷设改性塑料与实木贴皮，整舱有9m宽、18m长，维也纳美术生欧德芬妮正在指挥少女复仇团的成员们在做每日的两组一百次踢腿：后踢腿一百次，两组，侧踢腿一百次，两组，可以帮助增强臀部肌肉力量和耐力。

舱内洋溢着若有若无的汗水蒸腾味道。

苏娇穿着短袖短裤站在胶皮地板上，从脖颈子延伸出了几根PCB线样子的纹身，明显是新纹上去的。

诺亚方舟号有几名女子很善于纹身，缇娜说要和苏娇一样，也在脖颈后端纹上了接口的样子。

想想苏娇的遭遇，陈洋不好劝阻苏娇，也不好劝阻缇娜，闲聊了两句企鹅可爱不可爱，南极是不是很神奇之后的琐碎后，苏娇握紧一块木板，对陈洋示意她准备好了。

陈洋呼叫了Novoo，Novoo也确认了自己已经连接到苏娇，他与苏娇的大脑同时在控制苏娇的身体运转，如果苏娇反应稍慢，他就会在15个毫秒内接管身体，用手里的木板把钢片击飞。

“注意啊，我开始扔飞刀啦！”陈洋没有敢用全力，他认真地估算好距离，在大约留出两个身位的空间扔出了钢片，苏娇向反方向灵巧避过，钢片“唰”地嵌入苏娇身后的软木板上。

“主人可以再快点吗？”苏娇笑嘻嘻地问着。

陈洋挥挥手：“你与缇娜叫我陈先生就行，可别学复仇团她们那样，你小心，准备好，我扔！”

又一片钢片反转着飞向苏娇，她只是微微偏侧了头就躲开了。

“这下可就正经点了，我双手连飞两道四只钢片。”陈洋正手交替在空中挥舞，苏娇从右向左闪躲后，又从左往右闪开了，只留下金属光泽在空中闪过。

“OK，可以结束了，苏娇一个人就足够反应，15m的极限距离上，她能完美躲开你的飞镖。”Novoo对陈洋说。

陈洋点点头：“反应是电子级的反应，但是肌肉还是人类的肌肉，还是要小心受伤，苏娇，没事去读读书，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Novoo，问我也可以，必要的知识还是应该有的……”

结果苏娇抬着头，两只花臂乖乖背在身后，眨眨眼睛；“训练结束啦？要不我扔钢片，陈先生您来接？”

“我接不住！我肯定会被你划伤的！”陈洋一听就连忙认输，在人造肌肉和人工神经的帮助下，苏娇有远超人类的反应和运动能力，幸好她爱好调酒，把酒玩出花样来，也不会对世界带来什么危害。

而且新研发的“六千万年前的味道”广受好评，她用Novoo从南极采来的淡水冰块，重新消毒过滤后制备蒸馏水，将蒸馏水再次加入碳酸后结冰，做成一个一个的冰球，每个冰块上滴了一点赤糖鲜醇，然后告诉大家这是南极冰块。

陈洋向所有踏上南极大陆却没有游览体验的女孩们保证，明年的南极夏天时候，一定带所有人来南极玩一圈，从游览的角度上讲，也许稍显遗憾，但是从信息获取的角度来说，陈洋此次南极之行收获满满。

他获得了人类前进的方向，而且有无可辩驳的证据——那个深海的巨人，已经被Novoo以无数角度拍摄、建模，扫描，必要时候还可以再去观察一遍。

狄奥尼修斯书记石碑说得很清楚，人类是要将来消灭某种恶而不断进化的，那种恶应该是永生带来的某种负面效应，所以人类因此被造出来，并且肩负了沉重的使命。

陈洋在这一天多时间里也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原理不难理解。

生命存在的最高目标就是永生，最低目标就是生存。

无数生命都在向这个方向去追求，消灭生命就意味着最低目标无法实现，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消失掉，所以只要是生命，必然贪图永生。

所以无论什么样子的社会形态，什么样的科技水平，都不改变最本质的原始追求。

于此同时，生命代表了有序，有序代表了熵减，熵减是要额外做功的，需要外界输入能量或物质，永生代表了无限能量和无限物质，这有可能吗？

陈洋认为生命可以有尊严地延续，但是不能无条件的增长。

光年这种距离对于陈洋这个级别的科技能力还是太过于夸张了一些，相对于人类的科技水平和寿命标准，他们连太阳系都出不去，还是先脚踏实地把自身发展好比较重要。

很显然，站在文明级别高度的思考并不有助于解决眼下的问题，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随着海基架振荡器的正常工作，全球各大板块陆续接近的同时，大西洋海岭也在不断缓缓升起，虽然距离浮出水面尚有三、四千米的高度，但是眼下就必须开始建设强有力的武器，能够拒止其他势力的登陆与破坏。

随着接触到陈洋的人越来越多，Novoo是智慧硅基生命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世人眼中，如果大家心平气和地接受倒是还好，如果有势力想把他从陈洋身边带走呢？如果有人想胁迫他做他不乐意做的运算呢？

作为Novoo的造物主，陈洋有义务保护他，就像保护自己的孩子。

至于发展方向，反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已经在和Novoo商议过，回到汉密尔顿完成换班之后，就开始设计下一代数模混合AI芯片，为研发新型武器做前期准备，同时，撤销部分已经不适应于新工作模式的网间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