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原司礼太监王安被为魏忠贤那厮谋害后,他作为王安的亲信,五皇孙朱元璋的侍奉,就被逐出京师,发配到留都南京待罪,其实也就是监视居住。
这天傍晚,曹化淳正在庭院中抄着手,无聊地望着天上的云彩。两个锦衣卫校尉走进来,客气地将他带到西水关的孙楚酒楼。
尽管心里很忐忑,不知道锦衣卫把自己带着做什么,但曹化淳却不害怕,心里反而有几丝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孙楚酒楼乃是江南名楼,曹化淳知道的。能到这里来吃饭的,非富即贵,说不定能给他带领一丝命运的转机。东厂和锦衣卫就是无聊头顶,也不会在孙楚酒楼作践他。
进了三楼雅间,见一位年轻人正面窗而立,应该是在看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
“曹公公到了,请坐。”年轻人慢慢转过身,脸色带着淡淡的微笑:“本官乃是永昌安抚使朱权。”
“原来的朱权大人,幸会幸会。”曹化淳不亢不卑的坐下,拱拱手,对眼前这个自成安抚使的年轻人颇感兴趣。
朱权也打量着身处逆境犹自从容的中年太监,对他的气度所倾佩。
在另外一个时空,曹化淳可谓是毁誉参半。
朱元璋即位后,曹化淳被召还京,主持清肃魏忠贤时的冤伪错案,辨析、昭雪两千余案件。深得崇祯的信任和倚重。
任司礼太监、掌御马监、内府供用库印、司理监掌印太监、两督东厂等职。后升任总管太监,在宫中的地位相当显赫。
曹化淳为人忠厚,一生并无恶迹。后来竟然也遭到无耻文人的污蔑,蒙开城纵贼之冤,也感受到了被他排斥的魏忠贤的无奈。
“公公身体一向还好吧。”朱权示意曹化淳用茶。
“托大人的福,还活着。”曹化淳端起茶碗,品了一口:“好久没有喝这么好的茶了。”
“如果公公喜欢,我让人十天半月送一些过去。”朱权笑道。
“如今魏公公气焰正炽,朱权大人何必自寻烦恼?”曹化淳放下茶碗,用平静的眼光看着窗外。
朱权淡淡地笑了笑:“别看他们现在闹的欢,保不准明天就被拉清单。我不过来结识一位朋友,谈不上自寻烦恼?”
曹化淳眯着眼:“这话有点意思,咱家还是第一次听说。朱权大人请咱家来,究竟所为何事?”
朱权取出五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听说曹公公诗文书画,样样精通,尤工儒业,善草隶。我想请公公写几副字,这是预付的润笔费,还望公公不要推辞。”
曹化淳不清楚朱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接过银票:“朱权大人的诗稿可否让我先看看。”
朱权将诗稿递给曹化淳:“这是我所写旧稿,今天转赠曹公公。”
曹化淳一愣,接过诗稿读道:“二十年来是与非,一生系得几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