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钟君义先是问了一下征地办主任李岩关于征地的情况。
李岩一五一十的说了各地征地遇到的情况,各地乡绅提出来的各种奇葩要求,最后说到了东明到石门这条路上征地遇到的难题最多。主要是沿途要征用不少各郡王府的土地,几乎每一个郡王都要求补偿在所在县城相同面积的地产,而且要求建三层以上的客栈酒肆店铺。而安平郡王倒是没有要求在本地补偿,但要求石门沿途三十里的土地。
石门,也就是后世的石家庄,在后世可是火车拉出来的城市,在大明时期还只是一个村庄小镇,不得不说,这个安平郡王很有眼光。
钟君义听了李岩的介绍,摇了摇头说:“诸位,今天君义请大家来,一方面是为几位王爷接风洗尘,另一方面就是想跟大家说,我们如今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相信几位也听到了李主任的介绍,没错,这个难题就是征地,君义原本打算在东明修几条通往各地的水泥路,以方便马车客商通行,总共征地不过五千多亩,君义不会像大明一样强征,往后政府要用土地,打算给一定的补偿,并希望这往后知府要用地都需要个个狮子大开口。要知道给路面铺水泥,本身投入就非常巨大,所产生的附加值也不过是客栈酒肆店铺,可这些人竟然因为要用他们的土地,竟然要求占去所有能够产生附加值的产业。你们说,天底下那有这么好的事。”
随后钟君义先是秀了一把后世的规划蓝图,而要实现这些蓝图,改善交通状况是重中之重,这也是钟君义坚持要修路的原因。各乡绅听了热血沸腾。
随后钟君义举杯说:“当年宋高祖杯酒释兵权,但他却忽视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汉家儿郎,日渐羸弱,先有岁币朝贡;后有檀渊之盟;崖山之战,断我华夏传承近百年,我汉家儿女,沦为五等。幸得高祖出身微末,驱鞑靼,正中华,建立如今的大明,但重祀轻戎之弊未改,先有土木堡之变,后有俺答汗围困京都,建奴更是五次入关,毁我汉家家园,掠我汉民为奴。我汉家儿女,乃炎黄子孙,天生龙骨,岂能为奴?诸位同仁,你们愿意沦为蛮族的五等奴仆吗?”
“不能,不能。”在坐的乡绅们纷纷站起来高声呼应,特别是当初再茶馆和钟君义打赌下注那个陈老。
钟君义然后又说:“可如今征地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按照他们的要求,就必须再征地,那继续征地,那些土地所有者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还不得而知,如此往复,无穷无尽。这还只是东明周边五六百里尚且如此,这要是再全国展开,需要付出的代价当是多少?诸位同仁,你们可知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何处?”
钟君义只是看了一下众人,看到他们个个面露沉思,接着说:“君义方才为何提到宋高祖杯酒释兵权,因为造成我汉家江山难逃三百年一轮回的根本,不在于藩镇割据,不在于豪族篡位,不在于外戚干政,更不在于宦官专权,而在于土地私有,只要能够真正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然,我说的这个王土,不再是一家一姓为王,而是我汉家所有百姓。方才我也说了,我汉家乃炎黄子孙,天生龙骨,龙生而为王,只有土地都归国有,炎黄子孙才能真正意义上成为华夏的主人,而不是一家一姓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