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他,他动了!”
矿工尖叫着躲在迦勒底众人身后,口舌发干、牙齿打撞地畏惧着重新启动了的Berserker。
沉寂了好一会儿的斯巴达克斯先是颤动了几下手指,然后粗壮的手臂和腿脚也恢复了知觉,他叉着腰、直起了佝偻的腰背。
他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一身夸张的肌肉汹涌地节节隆起、胀满了铁质的简陋护具。
“我感受到了,全部的爱。”
这家伙没再动手,区分敌我是非的简单逻辑回归了狂化角斗士被肌肉占满的大脑。
狂战士的样子稍微多了一点知性的灵光,因长期受虐而产生的抖m笑容下露出一口白牙。
他仁爱地用手掌拍打着胸口的寄生怪物,那个小东西旋转着扩大了狂战士胸前的创口,最后分开触爪,在那里展开成了一只独眼的形状。
阿尔托利斯知道大自然生物间有种名为共生的合作关系。
譬如,缺乏武力的寄居蟹会携带海葵一起生活。它借用海葵的毒液触手作为自己的保安,同时海葵也能因此捕猎更多的食物、去到自己不能到达的地方。
斯巴达克斯和刺在他身上的怪物也形成了类似的关系,机械寄生体给予了狂战士从幻梦中醒来的物理视野,狂战士则用他变态的体魄补充了寄生体所需的能源。
藤丸立香很想去问斯巴达克斯是怎么冒险和驯服怪物的,但是狂战士高达Ex级别的狂化让他的发言净是一些关于“爱”的抽象话。
大家难以理解狂战士的语言风格,只能连蒙带猜地试探着他的意思。顺便问一问他是不是寄生体策划了这起针对矿队的袭击。
斯巴达克斯谈了半天爱和反叛(起义),他拍打着胸膛,为他收下的寄生体提供了一番义正言辞、开解嫌疑的证词。
“它是被奴役的。压迫者…不在这里。”
其实这样的信息量也足够了。有咆哮兽和巨人种提供的侧面举证,阿尔托利斯和立香都联想到了某个狡猾的粉色女秘书。
他们几乎可以确认,阴魂不散的高扬斯卡娅这一次站边到了更靠近隐匿者们的一方。她以解药为饵,诱使迦勒底来到了这个强大、昌盛的中华特异点。
高扬斯卡娅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起战争。迦勒底怀疑她是想利用穿越世界的能力,趁乱从中华世界偷取好处。
“高扬斯卡娅,她在图谋什么呢?”
…
阿尔托利斯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和立香交谈的样子落入采矿营地的监探设备之中,呈现在了咸阳的大殿上。
皇帝的大位上摆放着机械圣躯的一部分终端,皇帝的影像在圣躯背后的大殿墙壁上亮起。每一道宫墙上都有一副皇帝的绘象,它们此时都成为了皇帝终端的一部分。
皇帝的形象源于他投身机械圣躯之前的中年形象。
这个男人头戴冠冕,五官英武中带着不俗的煞气和威严,剑眉浓厚、两眼锐利如鹰隼。挺直的鼻梁下面是紧阖的微薄嘴唇,给人一种刚直肃穆、无可抗拒的威严印象。
这些始皇帝的影子安坐在各自的围墙上,似笑非笑地审视着站在殿内的高扬斯卡娅,后者陪着笑、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咬着粉唇,暗恨始皇帝这个老不休的电子生物不讲武德、对她搞偷袭这一套。
在斯巴达克斯吸收了寄生体之后,位于咸阳的秦帝便重新掌控了断开连接的矿洞内网。
这位由运算单元模拟维持的秦国帝王玩心大起,默不作声地在迦勒底众人身边玩起了旁听大戏。
始皇帝津津有味地收听着外来者们有关异闻带和异星神使徒的讨论。他乐在其中,只是苦了在御前坐立不安的高扬斯卡娅。
女狐打的如意算盘是利用手上信息差诓骗始皇帝,唆使他的军队和迦勒底热热闹闹的打起来,好让高扬斯卡娅火中取粟。结果架没打起来,她倒是先被架在火上烤了。
“小女子不叨扰陛下了,请让我告退吧。”
她娇滴滴的嗓子可以打动肉体凡胎的胖所长,却无法诱惑油盐不进的机械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