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金启明灵光一闪。

“是要咬舌自尽吗？”路西法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金启明哼笑一声，甚至带着一丝傻狍子般的得意。

紧接着，咯吱咯吱的咬合声便在寂静的地下室响彻了起来。

让人毛骨悚然。

咬舌自尽这种只存在于狗血电视剧的剧情定然不会在现实发生，但是舌头的敏感神经所传递的痛苦是异常强烈的。

金启明对痛苦的感知力更是常人的数倍，如今在没有灵力的加持下，难以忍受的剧痛多半会让他昏死过去。

口中的鲜血随着如雨的汗珠一同低落。

这绝对是金启明所感受过的最真切的疼痛，那种直抵四肢百骸的痛苦几乎麻痹了他所有神经，简直要了老命。

很快，金启明视线就模糊了起来，意识隐约开始混乱。

“帮帮忙……”他在心里对路西法说。

“好说好说。”路西法以啧啧称奇的口吻说道，“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就帮帮你好啦。”

某一时刻。

金启明感觉好像触碰到了死亡之门那般，一股铺天盖地的阴冷气息席卷而来，灌进了灵魂深处。

紧接着，便开始坠落，高速坠落，向着没有尽头的深渊。

而属于傲慢之王的灵魂在这一刻，从契约枷锁的缝隙间鱼贯而出，聚成金色的闪光，快速填满血肉铸成的躯壳。

仿佛经历锻打和重生那样。

闭合的双眼骤然睁开，沸腾的瞳孔仿若盛放着两颗太阳。

路西法苏醒了。

突破规则和界限的灵力灌注锁灵手铐之中，在内部完成了精巧且霸道的破坏后，砰然破碎。

路西法落地。

环视四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意识到小鬼头已经把舌头咬烂了。

无奈之下，只好利用术式吸取掉源于肉体的伤痕，再以实质的形态摧毁，于掌心化作虚无。

很快，舌头就完好的愈合了。

“略略略……”路西法吐起舌头试了一下，满意地感慨，“不让人说话好像真的会疯掉的诶。”

随即，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那就顺带手找美食家把事情解决了吧，如果让小鬼头吸收了碎片，还得让他白嫖一次我的力量，自己动手，才丰衣十足啊！”

说着，路西法走到门口，愉快地伸手拉门，却猛然顿在半空。

“抱歉小老弟。”金启明在混沌的黑暗中奋力游向光明，以绝对优势的反制手段夺回身体，“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多有得罪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那个女人？”

“不是一回事。”金启明说，“我在他们那混得口碑还算不错的，这要是闹个拖油瓶的称号我的人设可就崩了。”

“你开心就好。”路西法最后的声音在金启明内心回荡，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做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金启明突然有一种骗了小孩子糖吃的负罪感。

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受一些，金启明决定下次只好再顺带揍哭他好了。

只要我足够的油盐不进，道德那把锋刃就永远撵不上我。

金启明立即召唤出傩戏面具，化作愧疚，在灵力的涌动中，身影快速虚幻起来，逐渐隐匿于空气中。

然后利用半根缰绳把自己吊在门口上方的梁柱上，开始了他愉快的狩猎。

很快，夏子豪就推开了门。

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