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挠挠头,这可把他问住了,“应该是春游吧,刚来这里没多久,你知道这是哪吗?”
姜月明想了想,“这里是苗域,哪有春游跑这么远的,剑仙全力赶路也得一两天时间才能从中州跑到这里,还是累个半死的那种。”
苏默狐疑的望向少女,“苗域?这么说你是苗域女子啊,西苗还是东苗?”
苗域领土辽阔,只差大夏一洲之地大小,马蹄状的疆域将雨生国整个包围,东西两侧通道狭窄,苏默小时候在地图上看到过,当时实在父亲的书房,父亲抱着年幼的儿子,耐着性子解释一个又一个地名与历史。
说起苗域就不得不提三个地方,一是止生山,魔道老巢就在这,数千年里正道多次围剿,奈何地势复杂,山川险峻天险无数,群山深处又布满了陷阱沼泽,还拥有无数飞虫蟊兽之类的精怪异兽,最终不了了之,将其堵在大夏离人关外,置之不理。
再者就是血宗,与止生山比邻建造,是魔道第二大宗门,以炼血为法,手段极端残忍血腥,为正魔两道不齿。
再往后排就是苗域的国度,说是城池还不如说是辽阔的山寨,相传整座城市全部以灵竹建造,别有一番滋味。
但说起苗王也是憋屈,空有版图无甚的实力,年年依靠政治联姻巩固地位,相传大夏太子就有一位妃子是苗王的女儿,长的与大夏人不太一样,也极美,令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多么美的相貌,而是另一手出神入化的巫蛊之术。
这位太子对其礼待有加的原因大多也基于此,蛊毒一道阴险毒辣,往往在你不经意间就已经中招,直到临死也察觉不到异常。
太子当然是不情愿的,只是朝堂争端复杂,钩心斗角无数,暗地里的蝇营狗苟实在太多,尽管苗域式微,面临几位弟弟愈发明显的逼宫,太子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依靠苗王这个傀儡的支持巩固政治地位。
少女点点头,没有再详细的自报家门,身为血宗弟子,在任何正道面前都是恶人,第一印象就决定了一切,谁让身在山中不得已,姜月明不想让少年平白恶了自己,须知我是我,与其他人不太一样,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于是转移话题,“我娘以前好像是正道的人,有一次我听父亲说过玄天正宗,哪里是啥地方啊?”
说起这个,苏默来了兴致,玄天正宗他去过一次,两年前陪伴二叔去观礼,他们那儿出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兴奋道:“我去过玄天宗,说来我们问道山在几千年前与他们同出一家,祖上渊源颇深,那里的山很高很高,当时我陪二叔去,玄天宗修缮的好大,我天生眼力劲好,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主峰翟云山就有七八个我家那么高,一直钻进天上的云彩,在山顶看日处很美,就像踩在明晃晃的金色云层上,我当时好羡慕,二叔也很羡慕,私底下悄悄跟我说‘小苏默等你长大了,就能把这座山搬回家’,骗小孩呢,他都几十岁了,自己没这个本事,更何况我了。”
少女挪了挪身子,手肘杵在膝盖托着腮,眯起眼睛笑意十足,迫切的想要知道母亲家乡的样子,笑问道:“你本来就是小孩啊,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