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家门铃铛响了,快递小哥将汉堡炸鸡可乐送过来的时候,路明绯的脑子稍微宕机了一下,她认出了这个家伙。
“哎,你不是源稚女吗?我前两天还在学校见过你!”
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打扮,只不过外卖员工作服换了一身,戴着帽子,口罩遮住下半张脸。
她感觉有点懵逼,几天前他还在跑必胜客外卖,今天怎么又跑M记外卖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之前他还在学校附近的片区跑外卖,现在却跑到了她家出租屋所在的街区。要知道虽然为了路明绯读大学乔薇尼将一家人都搬到了金陵,可这里距离大学却有相当远的距离,坐车都需要半个小时!
无论如何,源稚女送外卖都不应该送到她家啊?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哦,我换了一份工作。”对方含糊其辞地说,似乎非常害怕什么东西,“这边虽然单多辛苦,但是钱也多一些。”
“找个兼职至于吗?这里离学校这么远,多不方便啊...”在她离开的时候,看着源稚女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非常不解,“有什么可跑的吗?这年头送外卖都这么着急?”
路明绯将信将疑地接过外卖塑料袋,在小票背面,她又看见了上次源稚女对她说的那句奇怪的话:“这个世界是一个梦境,你必须快点醒来。”
“这家伙真奇怪...”路明绯忍不住嘟哝道。
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源稚女这几次送外卖上门,似乎是特意为了找自己,只为送出这么一句话...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
路明绯再一次感受到不对劲,肉眼可见的不对劲,是毕业的时候走访亲戚,遇到小胖子路鸣泽。
乔薇尼虽然恨透了路麟城,但是到底不恨他的弟弟和弟媳妇,毕竟自己的女儿就是在人家家里长大的,而且还培养得挺优秀。路谷城人虽然怂了点,挣的钱不多,但怕老婆对女人来说也算是一种美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相当顾家,要是路麟城和他的弟弟一样就好了。
“明绯要去芝加哥大学,芝加哥大学好啊!”婶婶敬酒的时候,声音非常洪亮,堪称狮吼功。
“本科的时候出国,我不放心鸣泽,担心他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过大学之后,他该学的都学会了,能自力更生了,这时候出国也让人放心。”
“出国留学还是有必要的,这年头外国文凭吃香,还开阔眼界。你是不知道,如果想要留校任教,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根本混不下去,只能搞行政岗,而行政岗又没有什么工资,一辈子就望到头了,由此可见出国的重要性。”
婶婶喋喋不休,然后又说:“我们也不知道美国什么样子,大家都说好。日后明绯去美国之后,多和我们聊聊,也给咱家鸣泽积累一些经验,到时候出国的时候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还有,我听说那个什么楚子航也在芝加哥大学,他本科就去了是吧?现在应该还留在学校吧?”婶婶不愧是小区里有名的大嘴巴,喋喋不休,“说起来你当年和他也是有缘分,竟然救了人家楚子航的亲爹,那小子一直都特别喜欢你。”
“他可是优质青年,也不知道过去四年有没有找到女朋友,你当初应该早点下手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把他拿下了多好。不过也说不定,也许人家还等着你呢,毕竟你当年那事儿,他肯定特别感激你。你要是能当他的女朋友,一辈子都有了啊...”
路明绯感觉脑袋一个赛两个大,“婶婶,你别说了啊!”
为什么总是提楚子航啊!亲戚催婚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啊!
但是婶婶还是喋喋不休,于是路明绯决定迫害路鸣泽:“你怎么又长胖了啊?你看看你,小时候多可爱啊,长大越来越胖,该减肥了。你看看你小时候,长得多标准,穿一身小西装,跟个洋娃娃似的,怎么越长大越残了啊?”
路鸣泽:???
“我什么时候穿过小西装?你是说咱们仕兰中学的校服吗?”他挠挠头,“我那时候学习压力大,比现在还胖,我在大学为了追女生,还辛苦减了十公斤呢!我怎么胖了啊?”
路明绯:???
说起来,见到路鸣泽的时候,她感觉很奇怪,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堂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他身材挺标准,总是被婶婶打扮得非常精致,穿着小西装和小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可以说一表人才,究竟是什么时候长残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和路明绯记忆中他小时候的样子胖若两人!
“不是,姐,我就没有瘦过啊!”他表示非常不理解,完全懵逼。
路明绯开始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混乱,一方面她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个路鸣泽的成长轨迹,就是从油腻小胖子变成现在稍微有点胖且个子不太高的青年,可是另一方面,她却忘不掉那个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穿着小皮靴和小西装的路鸣泽...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路鸣泽?而且另一个她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和另一个路鸣泽有什么关系?
她感觉有点头痛,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混乱起来,所有人的面容骤然模糊,然后恢复正常,好像刚才不过是镜头的一次调焦。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她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喃喃自语起来,“难道源稚女说对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一场梦?可是...”
“你在嘀咕什么呢?”乔薇尼看着女儿突然陷入沉思的样子,问。
“没什么,没什么...”路明绯摇摇头,“我只是刚才走神了。”
“哈哈,这丫头还是这样,经常就动不动走神了,大概是以前玩游戏看小说看多了,成天胡思乱想,这毛病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是改不掉啊...你说说,怪不得大学四年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她听见婶婶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