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连肚子孩子的性命都拿来争宠,也难怪皇上对你无情了。”
奚落董顺人一场,也算是出了被抢走恩宠的那些闲气。
很快紫宸殿的小太监就来了,董顺人伸手抚摸过那纯洁无垢的白绫。
喃喃道:“无情?皇上什么时候有过情意这东西了?”
从入宫就是不被重视的那一个,留住皇上的,不是情意,只是迷情香罢了。
事已至此,董顺人并没有什么挣扎反抗,干干净净地去了。
第二天请安,这后宫坐次可就又有新变化了。
而常年养病的温昭仪,竟然也来了。
宋昭仪问道:“哟,今儿温昭仪怎么也来了?身子可养好了些?”
温昭仪笑笑:“这一向天气好,便觉得身上的病症也松快了不少。”
寒暄了几句,皇后便出来了。
众嫔妃给皇后请安落座,温昭仪起身跪下,行了大礼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事禀奏。”
“你身子不好,”皇后态度端和,“有什么事儿起来说就是了。”
温昭仪却没有依言起身,而是拿出了一张已经褪色的帕子。
她神情平静,眼眶却是红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皇后娘娘,臣妾的大皇子,在那年的雪夜去了。”
“臣妾对外一直说是高烧不退,所以孩子不保。”
“可是臣妾的孩子,手里握着这章帕子,而这帕子的绣功,便是当时王婕妤院里的采红独有的。”
王婕妤有些气恼道:“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采红早就不伺候我了。”
“温昭仪如今是想如何?”
温昭仪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皇后娘娘,臣妾病体残躯,别无所求,只希望能还臣妾的孩子一个公道。”
皇后皱眉道:“将帕子呈上来,本宫瞧瞧。”
孟夏将帕子交给皇后,皇后细细端详了片刻:“还真是采红的手艺。”
温昭仪点头道:“正是,臣妾还记得当年,王婕妤将采红做的荷包进献给皇上,那是得了皇上夸赞的。”
“王婕妤当时所用之物,几乎都改成了采红做的。”
“却在入宫时,将采红打发走了。”
“此事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这件事还没理出头绪,陈顺人也站了出来,拿出孟小仪使用过的荷包。
“皇后娘娘,臣妾也要请您做主。”
“臣妾小产之前,当时的孟小仪常佩戴着这荷包前来看望臣妾。”陈顺人说着,已经是落了泪。
“臣妾一直以为她是好心,如今才发现,是孟小仪害了臣妾的孩子。”
“而孟小仪和臣妾并无什么仇怨,是王婕妤忌惮臣妾,扶持孟小仪得宠,而让她来谋害臣妾的孩子。”
柔充仪道:“哟,王婕妤自己没皇子,就不让别人生?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轻叹一口气道:“臣妾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要不是那些事儿啊,四皇子也不至于早产呢。”
王家刚刚抄家流放,王婕妤也是降了位,又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皇后面色难看道:“皇家子嗣是何等的重要,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
王婕妤扯了扯嘴角:“王家还在的时候,你们倒是都不敢出来说话。”
“如今看我落魄了,全都跑出来了?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