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人点头道:“小兄弟,真有你的。你能在此坐上一个时辰,内功不弱啊!”
林枫低头一看,全身已然结上一层薄冰,心想要不是暗运龟息内功,恐怕已被冻成冰人。
红袍人又道:“我一片好意,让你们小两口在红屋内睡,你怎么陪我打坐起来?”
林枫笑道:“晚辈也习惯在雪地上打坐……”
“好习惯,好习惯!”红袍人大笑,“我这雪地上打坐的习惯,花了二十多年才养成,你仅是一夜就养成,不错呀!”
林枫被他拆穿谎言,讪笑着低下头。
红袍人是见林枫身上结冰,而习惯冰地打坐的高手,体内自然散发热气,决不会如此。
他心知林枫不过是仗着内功神妙,才能打坐,否则只要在点苍山上坐它一刻,就要冻死。
他怕林枫太过难堪,换了话题:“一晚上,飞龙八步练得如何?”
林枫微微一笑:“晚辈盲目练习,不知进展如何,请前辈指教。”便在原地上将飞龙八步走出。走完后,觉得自己练得已甚熟悉,红袍人一定惊奇。
哪知红袍人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差得太远!好好瞧着,我再演一遍你看。”
林枫用心细看,只见红袍人走的步子虽和自己一样,但在空中的变化,其运动之灵巧,显然高出自己一大截。
林枫虚心学习,一等红袍人将八步走完,便跟着练习。
红袍人在一旁指点,林枫得到指点,才有进步。
转眼间,七日过去,林枫早晚习练,略有小成。
这几日来,胡美玉将身体休养得大有进展。
林枫心下奇怪,却不知红袍人暗中传授了胡美玉一套内功疗伤法。
第八日清晨,红袍人对林枫道:“飞龙八步,你练得足可应用,我已无法指点。以后你勤加练习,当有大成,今天你就离去吧。”
林枫深感红袍人的传艺之恩,心想他如师父一般,今日临别当改口叫他一声,于是很自然地叫道:“师父,您老人家今日总该告诉徒儿,你的姓氏……”
红袍人脸色一板,怒声道:“谁是你的师父!我要是收你做徒弟,还会不早就把姓氏告诉你么!”
原来林枫已数次问过红袍人的姓氏尊讳,但红袍人都不愿意说出,临别想问个清楚,总不能学了人家的武艺,连姓氏也不知道。
谁想到一声“师父”喊坏了,林枫急道:“我……我……”
红袍人大声道:“好好记着,我不是你的师父!你对任何人绝不能提起我!我传你飞龙八步,是看在那小姑娘的面上!”
林枫听到这话,心中很难过。
这几日,他和红袍人相处,深知红袍人心地善良,此刻说这话绝不是真心,但不知为何不准自己喊他师父,还不许提起这件事。
胡美玉闻声,走出红屋,见红袍人生气,笑道:“红伯伯,你生谁的气呀?”
红袍人不愿说出姓氏,胡美玉干脆喊他“红伯伯”,当他姓‘红’。
红袍人喜欢胡美玉,如同爱女,这几日来也就任她这样喊。
这时他脸色一点也不好转,凶狠地道:“胡姑娘,以后你也不准在别人面前提起我!‘红伯伯’三字不准再喊,你们赶快走吧!”
他回身走进红屋,用力关上木门,在屋内仍大声道:“快走!快走!”
胡美玉叹道:“大哥,红伯伯为什么生气?”
林枫摇摇头,运转神念,掐指一算,觉得很有可能是跟一灯神尼张玉珍有关,便牵着胡美玉的手,轻叹道:“走吧。”
不一会儿,两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此时红屋木门又开,红袍人眺望着林枫和胡美玉的去处,嘴角含笑:“小两口子很好,我红袍公在这里,庆祝你们来年生个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