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与胡美玉手牵手,走在茫茫白雪上,四望无人。
一路上,林枫从胡美玉口中得知,这几日来她与蓝髯客的女弟子处得甚好。
胡美玉赞叹道:“她们个个身怀一种绝艺,有的会弹琴、吹箫,有的会诗书绘画,更有的精擅刺绣。
至于武功,竟然都不弱。她们每个将绝艺传我,我一时哪学得了那么多!”
林枫笑道:“她们的绝艺,都是蓝髯客传的?”
胡美玉点头道:“我真想不到,那个蓝胡子大汉有那么多本领,难怪他的弟子都甘心在这雪岭上跟他学艺……唉,他的本领实在了不得。”
林枫微微一笑:“你既然羡慕蓝髯客的本领,也跟他在这雪岭上学艺吧。”
胡美玉摇摇头,没有吭声。
走了好大一大段路,胡美玉才幽幽道:“大哥若是要我与你分离,天下再有趣的事,也吸引不了我。”
林枫心中感动,紧握着她的手,默默向西南方赶去。
一灯神尼所住的尼庵,在离别时蓝髯客已告诉了他。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座尼庵前,只见那座尼庵是以黄砖砌成,气势宏伟,不下于一座广大的庙宇,在门前有一牌泥金横匾,写着:湘妃神庵。
尼庵前苍松数株,地上的白雪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林枫呼道:“晚辈林枫,求见神尼!”
他叫了数声,不见有人出来询问,正待上前去敲门。
内里忽然传来柔和的女子声音:“八剑学全了么?”
林枫猜测是一灯神尼的话声,略一沉吟,故意道:“神尼嘱咐,晚辈未能达成,八剑只学会了六剑,因……”
他想欺瞒神尼,说哑聋二叟去世,两剑失传,看看对方会怎么回应。
那女子断然道:“未学全来做什么?限你盏茶以内离去!”
林枫哪肯离去,将编好的理由详细说出。
他说得礼敬有加,胡美玉在旁听来,心道:大哥这么解说,神尼总该谅解大哥不能学全八剑了吧。
林枫话毕,盏茶时间已过,庵门忽开,走出八个女尼,分站四周。
接着走出一位中年女尼,胸前挂着一大串佛珠,相貌虽已苍老,姿色犹存,想当年定是位绝色佳人。
那中年女尼向林枫身旁的胡美玉扫过一眼,寒着脸道:“林枫,你怎么还没离去?”
林枫躬身一揖,恭声道:“老前辈可就是一灯神尼?”
中年女尼脸色更寒,语调严峻:“谁是老前辈?前辈就是前辈,还要加个老字,莫非有意来气我?”
林枫想不到对方对“老”字这么敏感,急忙改口道:“前辈您好,晚辈想见美珠一面,不知她近来好么?”
神尼冷冷道:“你管她好不好,我说过的话,你敢不听?”
林枫叹息道:“前辈让七情魔相传的话,晚辈自然记得,只是晚辈见美珠一面就好,不敢多求。”
神尼冷哼一声:“刚才我给你盏茶时间离去,你竟然不知好歹,还敢留在这里,不能再饶!快快自行绝去一足,莫要我来动手。”
胡美玉不知厉害,忽道:“喂!你这位老尼,怎么不讲理呀!”
她见一灯不让林枫见美珠一面,心中已是不悦;不让见也就罢了,还要林枫自断一足!
她忍不住心中的气忿,冲口说出的话毫不考虑。
一灯听胡美玉喊自己老尼,以为她是有意的,大怒之下,胸前佛珠脱手飞出,直射胡美玉的胸口。
林枫大惊,心知一灯的手劲非同小可,胡美玉要是被佛珠射到,胸口非射穿一个大洞不可,当即拔剑挡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佛珠被林枫那一剑串到剑身中。
他这一出手,就用无敌剑,否则无法挡住那串佛珠。
一灯冷冷道:“好啊!你敢用海渊剑法,来挡我的佛珠,不让我杀那丫头,敢情是要自己杀她!也好,你快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