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你,安东尼。”加布拉举起酒杯。
安东尼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加布拉,目光严厉质问:你是在嬉耍我?
安东尼刚刚将父亲汉尼拔·休伯特如何羞辱他,董事会如何全体背叛他的经过告诉了加布拉,而他竟然发出祝贺之声。要不是知道加布拉从来嬉笑无常,安东尼一定会冲上去打他一嘴巴。
“祝贺你,安东尼。这么多年的失望之后,你还能对汉尼拔抱有希望。你有超凡的心,一个强壮的心,比石墨烯还要强壮。”
“我只是皮厚肉燥,不是我的心。我都觉得我已经没有心了。”安东尼勉强举了举酒杯回应。
“没有心更好。那他就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家族有一个规定,不得和外人谈论家族里任何一个人的事情。如果不遵守这个规矩,将不被邀请参加任何家族活动。没有明言的是也不会再有每两个星期发的“分红”——有些人干脆叫封口费,很可能被从汉尼拔的遗嘱中踢出——那就会丧失一笔未知的巨大财富。每个人都知道,这条家规主要是禁止人们公开谈论汉尼拔。大家都自觉遵守,因为违反实在得不到任何好处,而坏处是立竿见影的。不只是“分红”,还有遗产。即使大家都怀疑遗产可能少的可怜,但希望也值钱,比如贷款容易,银行假设你有遗产,还得起。不能谈论是对外人而言,家族内就禁止不了。关起门来大家还是肆无忌惮,对汉尼拔很不恭敬,从没有吃了人家的嘴软。
安东尼冷冷地讥讽:“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大谈爱,好像他做的一切多么高尚。冷血的动物伪装成热血。”
“哦,冷血动物当然知道爱啊。他们知道爱自己。”
“也,你是对的。他还爱金钱,爱权力。”安东尼又冷冷地对准心脏补了致命一刀:“热爱杀生!”
“知父莫若子。”
“说得好。”安东尼今晚第一次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