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不想再与二姐儿说这个话题,便打量了一下尤二姐儿道:“怎么我瞧着姐姐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可是病了?”
尤二姐儿摇头道:“我没病,就是最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
尤三姐狐疑道:“可是那个大奶奶欺负你了,给你气受了?”
尤二姐儿忙道:“没有,没有,大奶奶对我挺好的,知道了家里的事,还给了我十两银子呢。”
“那……是姐夫不疼爱你了?”尤三姐儿又道。
“没有,没有,我都挺好的,你别瞎猜。”尤二姐儿忙道,“听说荣府那边又嫁女儿了,排场大得很呢。”
尤三姐叹道:“是啊,同人不同命,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呀,如今娘也不在了,就剩了咱们两个,你那边若是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姐姐出头,你可别自己忍着。”
尤二姐儿垂泪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为今后打算打算,别再这么着了,不然总不是个事儿啊。”
尤三姐儿点头,姐儿两个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尤三姐不知道的是,那孙绍祖家里,如今已经慢慢成了夏金桂的天下。
孙绍祖对家下人等刻薄寡恩,夏金桂便各种撒钱施恩,小恩小惠不断,没多久,孙家的仆从们便都暗暗的心向大奶奶了。
尤二姐儿身边的两个丫头也都被买转,二姐儿日常的种种言语举动无不悄悄进了夏金桂的耳朵,知道尤二姐儿盼着能早日怀上孩子,夏金桂便在心中暗暗咬牙。
偏那二姐儿颜色又美,孙绍祖十日中也总有四五日要在那二姐儿房中歇息,有孩子只怕是迟早的事,金桂儿更是生起了“宋太祖灭南唐”之心。
为了分二姐儿的宠,金桂儿便将自己的丫头宝蟾着意打扮起来,描眉画眼,傅粉施朱,腰儿扎得细细的,脚儿缠得翘翘的,孙绍祖来自己房中之时,便让宝蟾在一旁端茶递水,布菜盛汤。
那宝蟾倒也知机,知道自家姑娘要用自己笼络姑爷,心中自也愿意,这样能成为半个主子的美事如何能够错过,便也频频给孙绍祖送去秋波。
那孙绍祖本就是花丛中风流惯的,这点子眉眼官司如何不懂,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何况这宝蟾本有几分姿色,着意打扮之下倒也真有些动人之处。
先还碍着金桂儿,不好太过明显,谁知金桂一脸的温柔笑意,对于他们的那点小动作完全像没看见一样,孙绍祖心中更加放心,便索性动手动脚,越加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