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一难过的抽泣声。

“叔叔，叔叔你还在飞机上吗，那你是不是没有死？”

团团倔强的小脸上此时也挂上了泪珠。

他呆呆看着新闻记者将飞机失事的新闻播报了两遍，手机一丢奔进了书房里。

耳边软软的抽泣声听得顾延年心里发胀，他想说自己没死，那边的手机被一只手拾了起来。

“喂？”

林瑜从洗手间出来，头发半湿，没有见到团团，只见一一泪眼朦胧地扑进她怀里。

“怎么了，谁惹你哭了？”

林瑜一边接着电话，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又奇怪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顾延年？”

“妈妈，叔叔虽然很坏，但是叔叔死了，呜呜呜呜……”

听着女儿伤心的啜泣声，顾延年在电话里张口安慰。

“一一，爸爸没死，爸爸刚才是开玩笑的。”

沉稳低哑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林瑜奇怪地看了一眼一一。

挂着泪珠的小脸忽然抬起来，拿过手机嘟着嘴朝那边问。

“可是，新闻里的姐姐说你乘的飞机掉下来了，那你，那你怎么会？”

小孩子的话有些语无伦次，顾延年在那边轻笑一声。

原来他的女儿和儿子还是在意他的。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林瑜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不赞同地拿过手机走到卧室，“喂？”

“小瑜？你为什么没在公寓里等我？”

顾延年的声音有些委屈，仿佛一只得不到主人安抚的大狗。

林瑜微愣，她拿起桌上的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

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久久听不到那边的回应，顾延年的呼吸乱了一些。

一瞬间，脑子里想过许多猜测。

手指抚摸着精美的戒指盒，顾延年的声音变得低落。

“小瑜，你是不是……”

“对不起，我是忘了。”

林瑜坦诚说了出来。

她的确把这件事给忘了。

在看到温庭舟的短信之后，她的脑海里就只有温庭舟的话。

那边的顾延年脱口而出的话卡了壳。

心间瞬间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快速走到门边，急切地问：“那，你现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林瑜听着他那边紧张的喘气声，不知不觉想到了他压过来的时候灼热的呼吸，耳根微微发红。

“我，我现在在临湾别墅，孩子们都在这儿，他们不知道你出事，不过刚刚已经知道了……”

话里顾左右而言他。

得到地址，顾延年立刻道：“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

他刚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林瑜让他不要来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抬眼时，门口站着两个眼巴巴的小不点。

“妈妈，你在和谁通电话，是那只鬼吗？”

团团眼睛红红的，扒拉着门框看着她。

“鬼？”

“都说了不是鬼了，叔叔还活着，哥哥你说什么呢？”

一一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揪着手指在一旁纠正团团的话。

林瑜被团团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她把两个宝贝都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团团，一一，我来跟你们解释一下。”

几分钟之后，团团的小脑袋靠在林瑜的胸口，他仰起头。

“所以那只鬼还活着是吗，他没有死？”

“是，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