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铨气愤道:“你也知道,连吴镜潭都知道,合着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金母疑惑道:“听说扶桑是一夫一妻制,这倒奇怪了,嫁在自己的国里非要什么平等,嫁到国外去倒可以作妾了。”
金铨解惑道:“这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在自己的国里为法律所限制,没有法子,嫁到外国去远走高飞,不被本国的法律所限制。”
金道之撒娇道:“爸爸,这件事情我都不再提了,您就别再说了好吗?”
金母解围道:“她自己都默许了,你就别再生气了。”
金燕西求情道:“就是呀爸爸,我本来想打他一顿给爸爸出气,可是四姐舍不得呀,所以咱就算了吧。”
白秀珠求情道:“爸爸,你就别为难四姐了。”
金铨无奈道:“你们……”
金道之求情道:“爸爸……”
金铨叹气道:“唉……”
……
京城·金公馆·七房。
当天晚上刘守华回家就弯腰鞠躬,连声感谢,态度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和金燕西收外宅后一个德行。
还请金道之去吃烛光晚餐,最后当然是把金道之哄好了。
第二天金道之就把田川樱子接家里来了,没错,就是在金家给刘守华纳妾,你说金家保守吧,金家能给女婿举办纳妾之礼,你说金家开明吧,金家又是按照古礼纳妾。
所以说这时代很矛盾复杂呢,比如平等了,该取消跪礼了吧,可没有,这时代见了长辈鞠完躬,还得磕一个。
表面上礼节确实改良了,但这些老礼的存在是根深蒂固的,小辈见长辈,后辈见晚辈要磕一个,平辈见平辈要磕平头。
比如段老虎下野之后,他的妹夫去拜访他,就要磕平头,上来就磕了一个,然后段老虎可能是老了,没跪下去,弯弯膝盖沾地意思意思,结果段夫人张佩衡很不高兴,觉得很没礼貌,硬是逼着丈夫又磕了一个。
所以现在妻妾四礼也是不能免的,田川樱子当众恭恭敬敬给金道之磕了四个头,又捧上压命钱,最后受了金道之一口茶水才算完。
好在金道之是个良善的,礼毕后直接扶起了田川樱子,其实她还可以立规矩的,就是宣布一序列磋磨人的法子,比如不给入祖坟、不允许生养、逢年过节不能抛头露面什么的。
金道之当然不会那么恶毒,还带着田川樱子见过了金家众人,当然众人少有给她好脸色的,只有金梅丽比较热情,还被金润之拉走了,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白秀珠把她们带去了小怜的房间缓解尴尬,这让两对妻妾聊得很好,因为白秀珠会说扶桑话。
田川樱子弯腰鞠躬道:“七少奶奶,请多多关照。”
白秀珠吩咐道:“快起来,这怎么敢当呢,李妈,拿些茶水点心来。”
金道之介绍道:“她家庭条件不好,没有上过学,现在来了华国起居饮食倒也挺习惯的,她人很懂事,和守华的感情也很好。”
白秀珠用扶桑语道:“你可以说扶桑语,我听得懂,七房比较不一样,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金道之允许道:“以后你可以经常到七少奶奶这儿来串门。”
田川樱子点头道:“哈依。”
白秀珠端过茶点道:“不用客气,来,请用。”
田川樱子接过茶杯道:“七少奶奶很善良,对这位怜姨奶奶也很好。”
吴小怜自我介绍道:“田川姨奶奶,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被人贩子几经转手,所幸遇上我们大少奶奶,她教我读书认字、刺绣女红、规矩礼仪,还将我许配给了七少爷,七少奶奶也对我很好,我现在心里只想一心一意伺候七少爷和七少奶奶。”
两对妻妾这么叽叽喳喳聊了很久,直到金燕西下班回家,谁让金燕西根本没什么正事,早早的回了家。
见七房的男主人回家,田川樱子神色有些慌张,强忍着羞涩,站起来福了一福。
田川樱子鞠躬行礼道:“七少爷,您回来了,冒然上门叨扰,还请海涵。”
金燕西颔首道:“你就是田川姨娘吧,以后有什么事儿只管言语,我还有点公事,秀珠、小怜,你们好好陪着,晚上置一桌酒席,陪四姐一起用。”
金燕西说的是客气话,金道之自然没有当真,其实这时代男人当然是不方便见女客的,所以金燕西说完径直绕过中堂去了后面书房,看不见人影了,
金道之告辞道:“今天时候不早,秀珠妹妹,以后有空了就到我那里说说话,做做针指,燕西他四姐夫很晚才会下班。”
送客出门时两对妻妾已经成了手帕交,因为白秀珠听得懂扶桑话,不需要金道之当翻译,姨娘之间又有很多共同话题,当然前提是互相都想讨好对方,而且女眷在大宅门里也确实无聊,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