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沨一顿,低头道:“大皇兄素来对我不设防,几个兄弟中他最疼爱我。就算他真对我出手,那也必然不会置我于死地。临沨的命都是大皇兄给的,若不是皇兄,临沨早在幼时就在凤仪宫被打死或饿死了~”
君晏不再多言,坐回廊前继续喝茶。
“过来同为师喝一盏吧。”君晏另取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季临潜长你五岁,若是你要赶上他,只怕今日过后再不得片刻清闲了。”
季临沨面上一喜,朝君晏躬身一拜道:“多谢师傅!徒儿不怕苦!”
“过来吧~”
君晏朝他招了招手,季临沨赶紧小跑着到了廊上,费力爬上廊椅上坐稳。
君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忘了他不是聆风,只是一个瘦弱的孩童。于是摇头一笑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你当真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哥哥’把自己折腾的够呛啊。”
季临沨放下茶杯,懵懂看着君晏。“师傅在说什么?”
君晏往他头上一拍,又打进去一团魔气。笑着道:“为师说你绿豆大点儿,主意却不小。”
季临沨以为君晏是在调笑他个子小,连廊椅都得垫着脚抬着膝盖往上爬,于是红着脸道:“徒儿定多吃些、多锻炼,争取早日长大!”
君晏哈哈大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那为师就等着看你能长到多大!”
这一句就实打实的在笑他了,小临沨面色一红,低头喝茶不说话了。
君晏笑够了,眼看月亮都要爬到半空了,于是不咸不淡问了句:“则裕还没回来吗?”
季临沨答:“早些我与父皇去探望皇兄,太傅说他正在救治皇兄,不能被任何人打搅。父皇虽然生气却无法,吃了晚饭后又去了一趟。却是皇兄在屋内说了同太傅一样的话。”
君晏意味深长道:“有趣,当真有趣~”
季临沨巴巴望着君晏半晌,小声说:“师傅,徒儿有个问题。”
“说。”
“若是按丽妃柔妃所说,大皇兄本应命、”临沨停住一下,继续道:“可为何他现在安然无恙?难道太傅也与师傅一般通晓仙法?”
君晏朝他头上揉了一把,将小临沨的法鸡揉的同鸡窝一般才满意收手。他浅浅扯了个笑,像学堂里的夫子一般摇头晃脑,语音悠长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一个小屁孩不必知道太多。”
临沨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噘着嘴,答了个“哦~”
君晏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则裕万万不会伤害季临潜就是了。”
小临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君晏看他杯中的茶水已经见底了,于是严肃道:“以后每日寅时我便会到沁园,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临沨一愣,喃喃道:“寅时?~”
“怎么?”君晏淡淡瞥着他问。“起不来吗?”
小临沨赶紧摇头道:“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