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一些的封家子弟,季临源与季临渲的小舅舅,封明,不过是得了家族庇佑,入朝不到半年。见则裕这架势,内心暗喜,故作聪明上前躬身,藏住面上笑意,道:“圣上!这则裕平日里不肯给任何人好脸色就算了,今日竟敢当着陛下的面踹飞当朝贵臣的官帽,还摘冠弃牌,对陛下恶言相向!当真是不将玥国、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只怕是众臣说穿了他与太子的私事,恼羞成怒了!陛下定要重重责罚!”
封家的现任领头人,玥国三朝元老封安国刚刚正震惊于则裕的离去。一回神就看到自家那不肖子孙在堂下大放厥词,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气的封安国胡子倒竖,真想一把上去提着这糊不上墙的阿斗一顿好打!
“哦~”
皇帝季瑄也被则裕吼住了,眼下才收回心神淡淡看着封明淡淡开口:“那不知爱卿认为当如何责罚呢?”
封安国想上前制止,却被皇帝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封明听到季瑄的话喜不自胜,眉眼带笑,抬头行礼道:“按照玥国律例,藐视圣上、不敬国威,当朝殴打官员、在朝堂上言语粗鄙、大放厥词,当斩其首、分其尸,灭其全族,并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封安国满头大汗,顶着季瑄的压力重重咳了一声。封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封家部下个个面如菜色,封安国更是盯着他怒目瞪圆、咬牙切齿。
封明一愣,膝盖一软,赶紧跪下,头贴着地面,声音怯怯道:“但念在则太傅于我玥国劳苦功高,当、当……”
“当什么?”季瑄的声音冷冷传来,众臣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出。
“回、回回陛下!陛下宅心仁厚,当罚其俸禄,罢其官位,杖责八十,逐出玥都,永不录用~”封明浑身颤抖,答到后面已经如同强弩之末,汗水将地砖都打湿了一片。
“甚好。”季瑄笑着答。
“多谢陛下~!”
封明以为季瑄准许了他的提议,当即惊喜抬头,叩首拜恩。
“那便如你所言。来人!”季瑄面色含愠道:“罚封明十年俸禄,罢其官位,杖责八十,逐出玥都,永不录用!”
封明的喜色还不及收回,甚至还来不及求情,就呆愣愣被守卫拖了出去。
封安国见状,松了一口气,季瑄好歹还顾念着封家的权势留了封明一命。于是赶紧上前跪下,声泪俱下道:“多谢圣上开恩!多谢圣上开恩呐~!”
季瑄冷冷看了眼封安国,开口道:“应书,即刻将令牌交回太傅手中,另做一顶官帽,取百两黄金一并带去。只说孤并无此意,春猎一事三日之内,孤定给他一个答复。则太傅劳累已久,可借此时机好好休养一番,切莫气坏了身子~”
季瑄冷声说完重重叹了口气。大监应书弓着腰赶紧捡起令牌小跑去了,生跑慢一步,则裕就出了玥都再无踪迹了。
萧萧提了一大筐小吃到沁园教季临沨丹青去了,君晏正在檀居中静修。
“神尊!上好的荔枝雪酿,来喝一壶!”
君晏正疑惑,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上朝吗?睁眼一看,只见则裕抱着个比他还大的酒坛子走了进来,看不到他人,只能见他脚上的朝靴。君晏收敛气息,疑惑道:“你这是想饮酒,还是想让本尊拿你泡酒?”
则裕将酒坛子往上抽了抽,侧头露出半张脸答:“玥都酒仙亲自酿的荔枝酿,只此一坛,你就说喝不喝吧。”
“这一坛喝完,只怕你三日都下不了地了,本尊怕你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