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瞥着他答:“你这便是狗咬吕洞宾了。我是看你在那大帐中眉头皱的都快变成山沟了,才特意将你拉出来透透气。”
则裕叹了口气,取下腰间的江南雨饮了一口,大喊道:“这狗皇帝!当真烦死老子了!”
君晏看帐外的守卫无异样,知他定是进来时加了法咒了。
“左右你也不担心季临潜,在那大帐少说也有十来个人伺候着,视野也极佳,美人美酒一样不缺,有什么好烦的?”
“我是不担心,可我就是烦!真他娘的烦!”
则裕又灌了口酒,灌到一半却愣住了。仰起头将酒壶高高举起摇了两下,壶中只可可怜怜滴出一滴酒来。
萧萧一边用舌尖小猫似的舔了口杯中的酒,一边歪着头看则裕。
“则裕的酒喝光了吗?没事,我们还有一壶,可以一起喝~”
“打住打住!”则裕放下酒壶,臭着脸的说。“我好歹也是太傅,这小小江南雨还不是信手捏来~”
君晏哼笑一声,悠悠道:“既然是信手捏来,为何又一直等着呢?”
“我等啥了?”
“自然是等铜锣~”
“叮~叮~!”
君晏话还没说完,铜锣又响起来。君晏笑而不语,只见则裕一听锣响,顿时耳朵都竖起来了。
“太子猎巨蟒一条、黑熊两只!特请陛下赐酒与太傅!”
君晏任由萧萧偷偷摸摸,倒了他壶里的酒,自己饶有兴趣地看着则裕。只见他听见“太子”二字时便嘴角上扬,喜上眉梢,却又赶紧咳了一声转过头去,不让君晏看到他的表情。君晏余光瞥到萧萧倒了满满一杯,弓着腰小猫似的爬走了,便也不点破,只自己拿回酒壶淡淡饮下一口。
则裕看着送酒的内侍越来越近,低声笑道:“倒是进步了,有几分我的风采~”
此次送酒来的,还是先前给君晏送酒那个小太监。只见他手脚麻利,笑眯眯端着托盘来到君晏帐前,躬身将托盘举起道:“太子殿下问太傅大人安好。说是路上见了棵稀罕的野果树,酸甜可口,特意摘了一包带给太傅大人,给太傅大人下酒解解乏。”
“送进来吧。”则裕嘟囔道。“竟做些没用的。”
君晏见他耳廓淡淡浮起一层淡淡的红,不知是喜的,还是、羞的?
那小太监又得了则裕一个银锭子,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今日这两位爷的赏赐快赶上他半年俸禄了,回去时恨不得蹦起来。
则裕没先接酒,倒是直接拿了托盘上一个白布包。他一边拆着那布包,一边抱怨:“怎么不动动脑子,拿树叶不好吗?非得折腾自己的衣服干嘛?”
君晏白了他一眼,真是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眼尾都快眯出褶子了。
“里面有叶子啊~”
萧萧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爬了过来,趴在则裕背后看着他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