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这完全插不上嘴,虽说责罚是应当的,可问题是他还没有责罚啊!他甚至都没有同任何人说过要责罚啊!
萧萧想拿开荆棘条,却被棘刺划破了手,当即就眼泪吧嗒吧嗒掉,委屈着大哭道:“阿晏变坏了!不准打临沨!”他也不敢去碰了,便趴在季临沨背上哭的伤伤心心。
君晏是坐不住了,这哪是太师椅,这明明就是给他安的刑椅!
“行了行了!我没说过要打他!”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那荆棘条便不翼而飞了。“赶紧起来,不哭了~”
君晏伸手去拉萧萧,却被萧萧一把甩开来。
季临沨本没事,可萧萧趴在他背上,衣服上的刺绣再好也比皮肤粗糙。萧萧一动一趴,绣布将他那本有些结痂的血珠子硬生生搓了下来,差点没把他疼死~
“师~师傅,当真吗?您当真没想罚我?”强忍着疼痛,季临沨抬头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君晏。
君晏眨了眨眼,看着季临沨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以及额头细密的汗珠,咋舌道:“没有!不过,你吞毒了?”好小子!真狠~
季临沨摇了摇头,艰难拍了拍萧萧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小声道:“好了萧哥哥,快别哭了,师傅都不生气了~”萧萧的眼泪尽数滴落在他背上,简直就是往他伤口撒盐。再哭一会他就该入味了~
萧萧抽抽噎噎瞪着君晏,拉着季临沨起来。君晏仰头张嘴,翻着白眼抬手捂住了脸,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结果人是起来了,却依旧不看君晏,白眼都不给了。萧萧朦胧间看到自己衣襟上一片血迹,瞧着季临沨被糊了一背的血,险些又掉起金豆豆来。君晏咬着牙给他二人各自丢了个咒,弄干净了萧萧的衣服,又把季临沨的背恢复如初,这才叫那祖宗安稳下来。
君晏同季临沨讲了两句,告诉他封瑞雪可能会入住望麟宫一事,顺便也问了问他今日诗会可有收获。季临沨一条胳膊还被坐在他旁边背对着君晏的萧萧拉着,君晏说话间一瞟到他那条胳膊便不自觉皱眉,语气也愈发冷冽。瞧得出君晏已经十分不喜,但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开口。让萧萧放开吧,萧萧又不开心。思前想后,只说瞧着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当值,连萧萧依依不舍的眼都不敢看,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逃回了沁园。再慢一些,他真怀疑那三根荆棘条下一秒就会落到他背上。
萧萧一直保持着目送季临沨的姿势,许久也不转回来。君晏叹了口气,走到他背后给他披上自己的外袍,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温声道:“好了好了,不气了~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萧萧还是一动不动,君晏便将他的头贴在自己腹前,伸手去摸萧萧的脸颊。谁想他这一抹,竟摸到一手凉凉的水汽,贴着萧萧滑腻的皮肤,刺得君晏掌心一阵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