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坍塌致使洛国损失了大半主力军,也为玥军赢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小旗的灵堂设立在了飞纱城最中央的一棵老枫树下。小旗穿了一身闪亮的金甲,身上是季临沨和季临潜的红色长披,在树下睡得安详。全城百姓皆白衣披身来吊唁,三军手臂挂白,齐齐敬礼。雪白的飞纱挂满了老枫树的每一根枝条,长风吹过,暗河唱起了幽远古老的歌。新的城墙已经建成,比之前更加高大雄壮,白纱随风起,飘飘转转飞过城墙,悠悠挂在了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上面苍遒有力刻着三个大字——英旗门。
新的吊桥还在修建,前方探子却来报,说洛国大军已经尽数在困水城集结。困水城正是洛国与玥国飞纱城接壤的城池,也就是河对岸。
“看来洛国这次是铁了心要与我们殊死一搏了。”季临潜拿着行军图,眼底一片乌青。
“莫罗是莫臻的同胞弟弟,莫臻身为洛国第一大将军,手里握着洛国七成的兵力,此战,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吴崖瞧着季临沨,轻声道:“公子,要不您先回三阳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玥国怕他不成!”
“临沨~”
“皇兄放心,我没事。”季临沨又再次扑到了行军图上。“只是镇西军的全部兵力加上一万金甲禁军怕还是不足以打败洛国的军队。”他往地图上一指,继续说着。“过了河就是洛国的地界了,在那作战我们本就没有优势。”
季临潜朝吴崖摇了摇头,将虎符拿出来道:“北方眼下风雪交加,战事平息,可以调动镇北军过来。”
季临沨点了点头,将虎符递给了吴崖。
“吴崖,镇北军的调动就交给你了。”
吴崖诧异的看着季临沨,这可是完整的虎符。
“你熟悉镇北军,我也相信你。带上云起云落,速度一定要快。”
杜阮从帐外走来,合扇道:“没错,得快!马上就要落雪了,到时候河水结冰,我们渡河会方便许多。”
“杜先生!”季临沨赶紧迎了上去。“你与舅舅不是回江南了吗?”
杜阮笑笑,解下自己的外袍给季临沨披上。
“你舅舅带着老忠小旗回去了,不过他可放心不下你。等他调了物资,马上就会再回来的。你小舅舅与外婆也在回江南的路上了。”
“可是~”
“都说了,你舅舅啊,从小就想上战场呢,不信你问吴崖。”
吴崖点头答:“这倒没错,家主要走时我还奇怪呢,原来是调物资去了。”
季临沨无奈一笑,同吴崖交代了两句,吴崖便匆匆离去了。
“皇兄,杜先生,我有一计。”
季临沨将烛火挑亮了一些,拿近地图道:“洛国今年遭受了蝗灾,国库存粮必不多,加上之前他们掉以轻心白白浪费不少,我们若是能在战前毁掉他们的军粮,他们必定举步维艰。”
“好主意!”杜阮忍不住拍手称赞。“困水城内必定已经有大量粮食,我们只要烧了粮仓,他们定会自乱阵脚。”
季临潜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问道:“可是眼下洛国几乎全国兵力都在困水城,我们如何能入城寻找呢?”
“这个问题太子就放心吧。”杜阮朝季临沨眨了眨眼睛,道:“轻蓑虽起于江南,但最开始结识却是在西域。好巧不巧,飞纱与困水正是去往西域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