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蔷薇打断了吴为的继续讲述，强撑着精神，付了账，安排司机开车，很快回到了家里。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在提醒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害怕，只要往前走，挣到了足够的钱，就一定能越来越好。这个世界不是笑贫不笑娼的吗？

可是，当吴为提醒，盗贼如果原则上认为他们的偷盗行为是合理的，那他们也应该其乐融融享受监禁和苦役，杜蔷薇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压根看不上自己此前的各种做法，只是在不断麻醉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杜蔷薇苦笑，原来，杜晴看不起她这样的妈妈，是因为杜晴的心里有底线，一个她不想去触碰的底线。

打开门，她愣住了。

这么多年没有回家的女儿，竟然在客厅里等着她的回来！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杜晴的声音有点冷，但相比此前已经很多年基本上不搭理她，已经是很好了。去北京之后，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直接回家吧？

“没，没有，有些意外罢了。”杜蔷薇的身体有些颤抖，“吃饭了吗？”

“吃了。”杜晴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怎么回来了？”杜蔷薇提起精神，问道。

“不能回来？”杜晴反问，“如果不能回来，我立即走。”

“没有，没有。”杜蔷薇赶紧回答，“你也累了，早点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