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逢春,我下意识愣了愣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我为了掩饰自己落魄故意编造的女友,实际上我俩顶多算普通朋友。”想了想,我又纠正道:“或许普通朋友的关系才能长远吧……”
佳丽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闪过一瞬的落寞,她知道我是在暗喻和林萱的分道扬镳,此刻再多安慰对我来说也无济于事,沉重的现实早已把我打入深渊,光凭一张嘴无法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沉默片刻,台上意犹未尽的小五忽然注意到我的存在,朝我举了举怀里的吉他,示意我上来玩玩。
我指了指吧台内的吉他,示意不用他的,然后将喝了一大口洋酒,深吸一口气,抱着吉他来到台上,对身后的乐队成员说道:“阿桑的《一直很安静》拿手吗?”
众人纷纷冲我比OK,遗憾的是这里没有钢琴,以至于这首疗伤情歌差了些底气,不过好在顾客里貌似没有对乐器感兴趣的,因此前奏刚响,便迎来哗然的掌声。
脑海里回忆起旋律中淡淡的忧伤,仿佛透露着无与伦比的愁苦,阿桑是我非常喜欢的歌手,她的人生是悲惨的,几经挫折终于迎来好转,却被病魔夺去宝贵的生命,还没等来属于自己的辉煌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但她留下的歌曲让人过耳不忘,尽管歌声听上去很悲伤,但她却是个很开心、愿意为大家带来开心的人。
我闭上眼投入状态,声音全是感情,没有技巧,加快了在场众人喝酒的速度,一曲唱完,看到桌下的空酒瓶明显增多,我并没接着唱,因为今晚的目的在于释放内心,不愿抢小五等人的风头。
佳丽亲自调好一杯鸡尾酒,递到我面前说:“唱的还不赖,不过我似乎从你的歌声中听到一股悲愤交加的气息呢?”
我些许震惊的看向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被看穿呢?于是转移话题道:“用词不当,气息是闻出来的,莫非你把耳朵当鼻子使?”
佳丽一副十拿九稳的眼神盯着我,立刻说道:“被我说中了吧!你只有在被看穿时才会用岔开话题的方式来搪塞,老实交代有什么烦心事?”
我不屑一顾的拿起酒浅饮一口,许久回道:“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似的!”
“回想这一年,你一次都没带吉他来过,你告诉我吉他是释放灵魂的发射器,有更换心情的功效,由此可见这次的心事要比往常严重很多!”佳丽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我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撂下一句“想多了”,便转身欣赏起“孤舟乐队”的演唱。
沧桑的歌声中,我有些失神, 又想起了表面坚强内心脆弱的逢春,了解过她身世的我这才幡然醒悟,就像歌手阿桑一样,逢春的坚强不是刻意,反而是种平淡的坚强,以至于被人们误解为高冷。
我不忍心逢春被陷害,又不想陈忠丽等人失去升迁的机会,从而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想法在说与不说间反复横跳,我发觉大脑快承担不起,于是猛灌自己酒,企图让酒精麻醉自己杂乱不堪的神经,达到一醉解千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