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四儿说了,没这么大的锅。
咱就别再为难他,好不好。”
……
雁哈哈试符,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这主要是指他的叫声,人倒没受什么伤害。
至于有没有造成心理阴影,这个不好说,反正少年是不会承认的。
乐游客栈的大掌柜多次给耿四儿反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客栈的生意就砸了。
耿四儿有什么办法。
他对大掌柜说道:
“那是三爷、四爷,我估摸着现在的情形,东家宁愿舍了这生意,也不会阻止他们。
你觉着呢?”
大掌柜无话可说,又忙着跟客人解释,道:
“杀猪,杀猪,保证食材新鲜,新鲜的食材,新鲜的猪肉……”
试符依然继续。
到最后,南乡心里都泛起过意不去。
她拉着少年,死死地不松手,央求道:
“算了,算了……
别出人命啊。”
少年还没说什么。
雁哈哈自己反而急起来,怒目指着南乡,骂道:
“小丫头,你想干什么,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坏我修行!”
……
这样的日子,眨眼过了半个多月。
六十四枚遁甲符、八十一枚融合符,二十八枚秘藏符少年已了然于胸。
而那些包罗万象的取象符,林林总总,太多太多,没法试用。
可怜的雁哈哈,只吓得躲在门口,不敢进屋。
但只要少年扔出一枚符,他卷卷袖子,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拉都拉不住。
他这学符的执念到底有多重!
想想也是,一百多岁的人,追求了一百多年的东西,如今,终于逮到个机会,不管是谁摊上这种情况,都没有放下的理由。
而他学符的进度,却令人堪忧。
这么久了,他连一个九地符都画不出来。
少年的修炼进度也仿佛到了个瓶颈期,那种力量倒灌的感觉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这天,昆韶过来看望他们,见了雁哈哈的样子,大吃一惊,忙问道:
“他……
这是怎么了?”
“为符癫狂。”
少年轻描淡写地道。
“唉……”昆韶叹息一声,道:
“痴儿,自幼便是痴儿,痴心不改……”
他蹲到雁哈哈身边,大声道:
“州府来信,说你哥病重,让你去一趟。”
雁哈哈睁开迷瞪的眼睛,茫然地道:
“你说什么符……”
“唉……”昆韶又是叹息,拽着胳膊把他扶起来,架在肩上,又搂住他的腰。
就这样,拖拖拉拉,弄了出去。
临出门,又转头对少年道:
“也不要总窝在家里。
中秋试剑,近在眼前,埇郡青年已云集埇原。
多出去走走,多交几个朋友。”
少年很不以为然。
他性格内敛,不喜喧嚣,但昆韶既然说了,他也只能应着。
至于,怎么去做,还不是由着他自己?
此时的少年,心里想的是另一个疑问。
“他哥到底是谁?”
昆韶和雁哈哈走后,少年悄声询问南乡。
“咦?
他哥你都不知道?
是你大师兄啊,杨金环,英州牧侍卫统领,‘大司命从’品阶的高官,离域六大不系境界之一。”
南乡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
少年反倒是更糊涂,挠挠头,道:
“他哥不应该姓雁吗?”
“这事啊,你除了问我这个影探,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我也是为了来这潜伏,才从案牍里了解到的。
听说过柳泉五子吗?”
少年摇了摇头,也摇不掉一头的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