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氶达乾懵住。
他记得南乡没有修行。
这……
他的心里泛起一丝希望,虽然很渺茫,但那也是希望。
他记得,花微媚日常开支所用的银票,存放在……
少年的马车经过准许,驶进千亩万花蝶浪楼。
他要给谌瘟黥,给花微媚,给所有的埇原百姓,展示夜青龙的水火不侵。
他要让花微媚拜倒在,对这夜青龙的,浓郁的占有欲望之下。
殊不知,他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章法与思索地想方设法去搭救南乡,却差点误了南乡的大事。
南乡暗谍出身,长期潜伏,恶劣的生存环境,锻炼出她察言观色、拿捏心理的本能反应。
花微媚这种出身官宦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事事倚仗权力、金钱与人情关系,造就了骄横跋扈,有脾气无脑子的寄生习惯。
一旦碰到南乡这种权力、金钱、人情关系束缚不了的人精,花微媚就像幼儿遇到了千年的狐狸,哪有招架之力。
谌瘟黥指挥原上草法阵,把老渠的水倾倒在蝶浪楼。
那水仿佛被从中劈开,完美躲过蝶浪楼。
又往蝶浪楼扔去万千火把。
那火把兀自燃烧,仿佛蝶浪楼是万年玄冰打造,点不燃,烧不化。
“她娘的!”
谌瘟黥笑着骂道:
“这夜青龙有点意思。”
少年是昆韶的人,是他谌瘟黥惹不起的人。
谌瘟黥跟花微媚不同。
花微媚为了贪婪与好胜可以不顾一切。
他谌瘟黥没有那么癫狂,他要官职,他要权力,他更要生命。
无论如何想占有夜青龙,他都不会去做。
若有人打夜青龙的主意,他还要出面保护,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要尽本分,尽人情。
莫锋已经决定,要把今夜的所见所闻,详尽细致地迅速禀报他的老祖,离域监察使莫岐。
如此奇宝,他少年不配,更没有福分拥有。
谌瘟黥命少年收起夜青龙,还玩笑道:
“我是埇郡侍卫统领,不是给你四爷看守宝贝的。
你好自为之,我要带着兄弟们回去休息。”
那边,吴辛世已秘密人抬来整箱的银钱,交于谌瘟黥。
说是,兄弟们辛苦,给兄弟们回去喝个茶。
谌瘟黥欣然收下。
临走前,命侍卫们把围观的百姓驱散。
在清晨醒来的花微媚,听说夜青龙不仅能点亮埇原的夜空,还能保着蝶浪楼水火不侵,急得差点把牙咬碎。
洗漱已罢。
婢女服侍她用早餐。
可她哪里吃得下。
这时,婢女说出了少年的口信。
夜青龙和能打败夜青龙的宝贝,确实让花微媚动心。
婢女一见有门,就想着要添把火,有点操之过急,道:
“要不……
把那小厮叫来……”
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婢女说到小厮,花微媚顿时警觉起来,忙问道:
“小厮?
哪个小厮?”
婢女只得把实情相告。
听说这个信,拐了这么多弯,就差没在大街上嚷嚷。
这个给花微媚气得,“啪”地就给了这婢女一巴掌,骂道:
“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吗?
丈夫被人家的陪侍勾引,回头斗宝,还得靠人家施舍。
再说,我这个赢法,肯定会被整个埇原耻笑……”
花微媚在这边咆哮,吓得婢女跪在她的脚边,瑟瑟发抖。
怒极反笑的花微媚,起了狠心。
既然都为南乡这个贱货,我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得不到。
想到这里,她径直往关押南乡的房间,急走而去。
婢女急忙起身,寸步不离地跟随。